第四节 新婚之夜[第1页/共7页]
文若不敢多问,随父亲走上天下暗道当中。
“不可!现在就背于我听。”
依墨瞧见面前夫君醉意阑珊,只觉他身温如火,健壮的双臂如同藤蔓,将她团团裹住,身子骨不知不觉瘫软下来。依墨自小娇生惯养,哪曾与谁家男人这般炽热?被文若触碰刹时,脸上晕色已羞于霜叶,低头之间,已是暗自相许。依墨伸出指尖,抚着文若脸上汗水,闭上双眼,想着刚才酒宴上那沉稳少年的威风,想着白日拜六合时那般清闲欢愉,身着凤衣的曲依墨此时心底不知有多欢乐,展开双眼,泪水滑落,一双大眼好似会说话的蝶翼,映着满屋烛光,这良辰美景,她当真不想虚度。
“母亲,可否回府以后,再背诵给您?”文若挤眉弄眼道。
“夫君不喜好妾身?”沉吟半晌,依墨倚在文若肩旁,倾诉其言。
文若身后尚未结婚的丫环偷偷笑笑,身后上了年纪的全福劝道:“大少爷,晓得您身子骨不痛快,可您想想,新娘子开面上轿,坐得四平八稳,必定比您更不痛快。都是头次结婚,大少爷能够一复生,二回熟,这新娘子可就不可了,这辈子只嫁一次,您说老妈子我说的对吧?”
“《二谢帖》?”文若眸子顿时雪亮,斜眼看着陈富,大风雅方将这卷轴塞进胸中,压着心底镇静,假装不苟谈笑道:“还真是件宝贝,也不知是谁忍痛割爱送给曲大人。”
说罢,文若自语道:“这姐姐好生和顺,我本觉得她是逼于无法,现在倒像是倾慕于我。我若只顾身份家世,倒是有些薄情寡义了。”文若常日与母亲相处,只觉天下女人皆如母亲杨氏那般外冷内热,沉寂内敛,峻厉肃人,与本日所见,倒是大大分歧。
“海马葡萄镜。”
“我看你见那曲家蜜斯如花似玉,不能自已吧?”杨氏不屑斥责道。
“你怎会晓得?”文若将怀中宝贝放好,眼神方从陈富身上挪走,一脸不平诘责道。
“看模样新娘子比新郎官还急呀!”
御赐大辇停轿卸门,出轿小娘用手重撕新娘衣袖,新娘方缓缓下轿。文若遥遥而望,大红盖头下,依墨的模样实在恍惚不清。目睹着新娘子跨过朱漆木马,迈过红毡,由喜娘一起搀扶,直至喜堂。
“伉俪对拜。”赞礼之人一声喜庆长呵将文若从意境深处拽回人间炊火,未等文若施礼,新娘子赶在前头完成交拜,惹得合座来宾畅怀大笑。
文若与依墨婚期定在农历十一月初九。自两家订婚后,长史府高低但是热烈起来,府上独一闷闷不乐的恐怕也只要文若了。多数督与长史结结婚家,礼单自是匪浅,贺礼之人除了交州四方的朝廷命官行,商富商,另有来自西方六诏,北方羌氐,乃至远在天涯的西域胡人和高句丽调派而来的使者。借此婚事,文若也终究明白到了都护府权势之大。
“夫君,你真让妾身好等。”依墨声娇似水,赶紧起家相扶,不料却被文若一把揽住怀中。
“好啦,我忍着便是,你们持续。”文若方才想起,这全福是从曲府入门,天然事事向着娘家,干脆也就忍耐畴昔。
文若按常理跪地而坐,不想父亲将他叫住:“起来发言。”
陈卿嗣听到文若声音,方从跪垫缓缓站起,说道:“随我来。”
“母亲之以是逼迫我读些食如嚼蜡的史乘,定是让我以史为鉴,不想重蹈父亲复辙,因一念之差,名誉尽毁。”文若痴望着的母亲,心头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该如何对她倾诉,黯然道:“母亲明显近在面前,却又好似相隔千山万水,就算今后考取功名,光宗耀祖,恐怕也不能解其心中悲惨之万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