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节 父母之命[第1页/共9页]
文若内心盘算重视,青涩面庞平常发白,眼神不再苍茫,只是孤傲空旷。文若起家牵马,像从将来过此处,缓缓走回长史府,换了身洁净衣裳,与陈富一同拜访都护府。
文若面色如土,天降如此艳遇,倒是哭笑不得,自嘲道:“曲大人如果把依文姐姐下嫁于我,我倒是三生有幸,只可惜当时我年幼,不然她也不会嫁到广州去了。”
文若此言带着酸味儿,甘泉听后,两人相视一笑。实在,这两人都明白,甘泉父亲甘锰长年掌交州兵权,四周挞伐,缉获很多金银财宝,却从不上缴多数督,府邸宝贝天然是享之不尽。多数督曲览为惩办甘锰,乾坤独掌,苛政民税,闹得百姓积怨,部下将军征不到兵,甘锰对此甚是不满。这么一闹,两家实打实都把握着很多财产,唯有长史府捞不到甚么好处。长史府虽掌管交州统统财务运转,但实际上,大大小小都由多数督曲览一人讯断,就连西江柜坊如此庞大基业亦是如此。在这安南十三州,长史府为都护府办事已不是甚么奥妙,身为都护府的死仇家,甘泉天然也清楚,这长史府徒有实权却匀不到羹的难堪处境,这才笑而不语。
多数护府占地十里,拥山而建,傍水而起,光是后花圃就有百亩,凉亭散落,池沼环抱,假山瀑布,不堪列举。花圃四周,一条贯穿内府的河水酷似护城,将内府一周严严实实围上一圈。府中山雾缭人,如仙气逆行于苍穹,温泉溢出,如热海翻涌出大地,范围之大,实在令文若汗颜。文若走在都护府铺设的地砖,只觉脚下醉魂酥骨,洋洋暖身,方才坠马酸痛,不知不觉好了很多。
陈富把头埋得更低,声色淡然,一字一句咀嚼清楚:“夫人并未反对。”
文若越想越是窝气,忍无可忍之际,只觉胸膺欲裂,肺腑如烧,仿佛五脏六腑都要从口中呕出。文若猛地勒马而停,胯上马儿吃惊长嘶一声,前蹄腾起,灰尘飞扬,后蹄独立,垂直于地,文若不善马术,只知死掐缰绳,马儿下落时,文若胸口重重摔在马背,从马身滚下,一口鲜血喷薄呕出,洒在地上。
折此一枝三生晚,
“曲依墨?依书姐姐之妹?阿谁整日涂抹香料,搞得满府高低都是熏香味儿的依墨?”文若瞪圆了眼睛傻傻问道。
“曲大人天然美意接待这位李先生,视如上宾。李先生也是位饱学士子,久闻安南都护府有这‘文墨相依’的传言,想借此机遇,一睹风采。曲览大人拿了银子,当然乐意之至,便叫上依文依墨姐妹共赴家宴。宴席之上,那位李先生见了这对姐妹,喜不能言,饮下几杯酒水,便当着曲览大人的面,赋诗一首。”
文若一马抢先,跨入正堂。堂上,曲览正与父亲陈卿嗣畅谈着甚么,文若斜眼一看,母亲杨氏坐在父亲一边,闭口不言喝着茶水,显得格格不入。犹疑间,文若见父亲眼色瞥来,赶快笑着跪地叩拜道:“侄儿拜见曲多数督。”
“是啊,我父亲穷尽平生军功,四周收缴,也凑不齐这等天文数字。”
文若恍忽半晌,远远闻声碎如沙粒的脚步声传来,文若昂首一看,见陈富正行色仓促赶着小步趟进府来,绕了好久才在跑堂瞧见文若,孔殷火燎道:“少爷,可算找到您了。”陈富不顾身份,仓猝从桌上捡了杯已凉的茶水饮下,喘着说道:“少爷,请跟我走,长史大人有事相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