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军中小试[第1页/共4页]
夏元昭便命他退下,同幕僚众将回了主营。
罗厚几乎被那青年将军的明丽笑容耀花了眼,听闻这清冷嗓音时方才回神,粉饰普通垂眸,肃容答曰:“再有两月,便满十七岁。练习时……进步神速。只是――”
那校尉生得干瘪,下颌三缕鼠须,左脸一粒黑痣,三角眼藏鄙人垂眼皮中。他伸脱手握住长棍,细心验看,却瞧不出端倪。
夏元昭目力极好,一眼便瞥见那处阵形内恰是展长生地点之地。阵法要义,是兵士千人如一臂,同呼吸,共进退。展长生却因行动敏捷,常常先人一步,反将步地扰乱。
四周喧闹无声,唯有巡查兵火把在黑暗中起起伏伏,蛉虫清唱,夜风低徊,展龙半个字也未曾答他,展长生却只当他允了。
这一日傍晚,他正独安闲营帐边空位上修炼七禽诀,一旁陆连续续便多了些兵士围观。
如此一晃便是七八日,展长生已摆脱了最后的疲于奔命。每日三十里负重急行军,亦是从当初跌跌撞撞后进,变成能紧跟大队开端、乃至追上步队中腰。
夏元昭见他欲言又止,只道:“固然直言。”
直至现在,展长生叫人刮目相看时,便有些兵士对他那练习招式上了心,成心偶然便路过空位,扫上两眼。
罗厚惊得仓猝跪下,连连道:“将军息怒!便只剩这一件事了。那展长生每日晨昏皆自行修炼一套招式,末将冷眼旁观,那招式虽无杀伤力,却仿佛包含道法在此中,毫不凡俗所创。”
那长棍残破不堪,却质地坚固,坠在手中沉甸甸分外有重量。既无构造、亦无妖术。那校尉却还是皱起眉道:“兵器本是一寸长,一寸强,你使这长棍同人斗争,过分占便宜。”
此时围观众兵士已忿忿不平同那校尉辩论,“擂台战本就是各施所长,为何要剥夺展长生最趁手的兵器?如此措置,未免不公。”
饶是如此,他仍旧勤修不辍,每日晨、昏皆要抽出半个时候练习七禽诀,从不间断。展龙还是寂静无声,只做不起眼的烧火棍模样,靠在他床铺边上。展长生又是惭愧,又是担忧,恐怕这堂堂灭世魔枪当真就此死去。
夏元昭本来三分笑意此时亦垂垂收起,以指尖小扣桌面半晌,起家道:“随我去瞧瞧。”
展长生微微皱眉,那校尉却已指向擂台外安排刀剑的简格,“你自去取一件兵器。”
夏元昭身着轻软书发展衫,正在书房内借一盏油灯写奏折,忽听门外卫兵禀报导:“禀将军,伏魔十五营罗营尉求见。”
夏元昭沉吟半晌,方才道:“明日演练时,我去瞧瞧。”
展长生两日前到达虎帐,便在夏元昭副官举荐下,插手伏魔十五营旗下,做了一名新兵。
那鼠须校尉却充耳不闻,只冷冷道:“擂台赛所用兵器皆为军中供应,展长生这长棍却不在此列。本尉行事依足军规,如果不平,自去上告。展长生,若再担搁,便判你落败。”
夏元昭剑眉微扬,薄色嘴唇悄悄一勾,竟令得满室生辉,“他年纪多少?练习时如何?”
罗刻薄:“是。不过末将另有一事。”
展长生道:“草民与仙途无缘,未曾拜师。”他此时心头计算与夏元昭不谋而合,疆场上风云变幻,多习个一招半式,便多一分保命的机遇。无怪乎众兵士宁肯顶着偷师的骂名,也要留在一旁围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