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猜疑[第2页/共3页]

陈守逸“咦”了一声，笑着辩白：“奴如何记得当年太妃亲口说过信赖奴的话？”

“就算只是猜想，也不成粗心。把人逼急了，甚么事都做得出来。现在之计，还是静观其变成宜。”中年寺人道。

这中年寺人恰是陈守逸养父，宣徽南院使陈进兴。

太后点头同意，半晌后又道：“本日叫你来，除了和你筹议太妃之事，还另有一事要烦劳你去办。”

幸亏颜素早已看惯她这副模样，不慌不忙地行了礼。

中年寺人微微一笑，上前号召：“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三娘子。”

“无益有弊。”

陈守逸一边说，徐九英一边咬指甲，过了好一会儿才嘲笑着反问：“那你说我如何办？你觉得那位让我和她一起听政是安着美意？后宫和外廷好处分歧，态度必然会有不一样的处所，保不定甚么时候就要掐起来。那些措大本来就看我鼻子不是鼻子，眼睛不是眼睛了，我再掺合出来，不就是他们最好的靶子？到时候骂声都冲着我来，她只要看准机会出来打个圆场，得了实惠不说，大家还要赞声贤德。你说我干吗抢着丢人现眼？”

徐九英不接鞋子，反而把脚凑到陈守逸鼻端，动了动脚指：“累了，给我捶腿。”

温和的灯光下，太后端坐棋盘前打谱。她劈面则坐着一名两鬓微霜的中年寺人。

天子噘了噘嘴。

徐九英问：“返来了？”

颜素浅笑，对他道：“过几天太妃就会来接陛下了。”

别过陈进兴，颜素入内拜见皇后。这些光阴天子留居于此，徐九英常遣她来看望。皇后早已风俗，连头都没抬，只冲颜素挥了挥手。颜素便又由白露领着去小天子居室。

颜素浅笑答道：“让太妃久等。”

太后向他招了招手。他附耳畴昔，听太后低声叮嘱了数句。听完，他点头道：“老奴明白，这便去办。”

因天子情感降落，颜素又陪他多玩了一会儿，才返回徐九英的宫室。

“宫中都传遍了，说先帝给太妃留了个护身符。”

徐九英“哈”了一声：“有人信吗？”

陈守逸轻笑：“以是说太妃挑选盟友时有些草率了。”

话音未落，只听一声脆响，太后将棋子落在了棋盘上。寺人目光下移，瞥见棋盘左上方缠斗的一片棋变作了双活的局面。他偷偷抬眼，见太后姣好娟秀的面庞在灯影中忽暗忽明，便明智地闭口。

保护京畿的神策军约有十八万人，分为摆布两军，皆由寺人把握。

“那是太妃说令尊另有一点知己，”经她提示，陈守逸也记起旧事，浅笑复述当时的对话，“到底没把太妃卖进北里换酒钱，而是送进宫来当了宫女。奴说妓中佼佼者皆擅歌令辞赋。太妃为宫女时也受过内文学馆几年熏陶，却不见太妃多识得两个字，可见资质实在有限。如此痴顽的资质，恐怕是北里的人不肯收，而不是令尊知己发明。奴婢这是陈述究竟，可不是成心刻毒……”

颜素笑道：“太妃也很驰念陛下，才常常让奴婢过来看陛下。”

太后语气安静：“太妃居于深宫，能打仗的人有限，朝臣里又有很多人和赵王交好。我想先帝不会没考虑过这点。北司（注1）是目前赵王介入起码的处所，寺人也比朝臣轻易打仗。且相较已被赵王拉拢的朝臣，寺人或许还更可靠些。不过就算是寺人，也不是甚么人都能托孤的，只要神策中尉或枢密使才有能够影响朝局。据我所知，两位枢密使并没有接到过先帝的秘令。那就只能是神策中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