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梦魇[第1页/共3页]

顾昭听完，想了一阵才道：“也就是说，只要我成太子的庇护人便能够了？”

“这……”顾钧有些游移。这或许是先皇后的志愿，却一定是他的意义，乃至全部顾家都一定是这意义。但这些话倒是不便明言的。

“我入宫是为庇护太子，”太后叹道，“最后倒是我放弃了他。”

天子抚须笑道：“恰是。皇后棋艺高强，又识得货，想来不会屈辱它们。这些东西便赠与皇后吧。”

顾钧这才入坐。

未几时安神汤药送来。白露将药奉与太后。她看看四周，见守夜的宫人都在远处，轻声问道：“太后莫不是又梦见了……”

“阿爷坐下说话。”顾明表示紫笋退下，抬手道。

顾钧细细与她分解：“陛下春秋正盛，后宫也不成无主，需求再立新后。先皇后担忧新后出自别家会对太子倒霉，因此哀告陛下，若她一病不起，应从她本家择立继后。先皇后并未申明挑选朱紫的启事，但以某平日察看，家中适龄女子以朱紫最为敏慧，恐怕也只要朱紫能够担负此任了。”

秋雨已下了整整一日。

白露见这景象，便知太后又被恶梦所扰。她将纱帐用金钩挂好，叮嘱宫人去取安神的汤药。本身则取来外套，为太后披上。

“后盾？”顾昭如有所思。

她缓过劲后，便放下碗，向静坐一旁的顾昭道：“女郎别急。奴婢明日再出门寻觅。”

顾昭眼中的希冀顿时燃烧，黯然坐到榻上。

先皇后病中曾让人传信，说是思念家人，让家中在室的姊妹们入宫一见。顾昭当时便有迷惑，皇后入宫多年，与她们这些族妹并不熟谙，说驰念她们未免牵强了些。因着这层顾虑，顾昭入宫时非常谨慎，皇后问话她也只用套话敷衍。一众姊妹里，她应是相称平淡的一个，何故最后竟会当选？

“甚么时候了？”太后问。

天子久不见她落子，忍不住出声：“皇后？”

太后饮了一小口汤药后，才悄悄“嗯”了一声。

紫笋心有不忍，轻声唤她：“女郎……”

紫笋点头。

顾昭深吸一口气，终究落了子。只互换数手，顾昭就看出天子棋艺平常，下子时再无犹疑。倒是天子思虑的时候越来越长。

顾昭已瞧见了她，急步行至门前。翻开门时，那人已到门口，正将纸伞收起，向着空中挥动。附在伞上的水珠纷繁抖落。闻声开门声，她仓猝罢手，转过身来，恰是紫笋。

“可找着他了？”顾昭将她拉进屋内，孔殷问道。

顾昭却已经不再需求他的答复，冷酷一笑：“如此，我入宫便是。”

斯须帘帐微动，倒是白露闻声动静，过来检察：“太后？”

一个月前，天子便下达了将册立顾昭为后的诏旨。因她已是将来皇后的身份，顾家不能将她再作顾家女对待。她的任何要求，在顾家都成了甲等大事。顾钧更是不敢有涓滴慢怠。

两人对坐行棋。猜先以后是天子执黑。天子不假思考地落下第一粒棋子。顾昭不知天子棋力，拈子时很有些踌躇。

天子指了指顾昭。宫女们便膝行到她身前，向她举起手中之物。

紫笋坐下渐渐饮着姜汤。辛辣的味道自口腔向胸腹伸展，激出阵阵暖意，趋散了身上的湿寒。

顾钧神采猜疑：“某不太明白朱紫的意义。”

紫笋正要说话，顾昭却先一步开口：“你淋湿了呢。”她指着紫笋肩上的一块水痕，暖和道：“快去换身衣裳，别受了凉。我叫人……叫人送姜汤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