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延英[第2页/共3页]
太后对赵王的判定并不尽信,但思来想去,又看不出有甚么不当的处所,便点头道:“就依赵王之议吧。”
颜素怔了一怔,谨慎翼翼地问:“莫非本日奏对并不顺利?”
徐九英顿时就能把儿子接回身边,此时表情轻松,喝得最是痛快。陈守逸饮得未几,却记取不时给徐九英斟酒。颜素则苦衷重重。
“那……就白被算计了?”
陈守逸被她打得不轻,苦笑连连:“奴不敢,奴不敢。”
“奴婢包管不偷食,太妃快去吧。”陈守逸安抚道。
“赵王意下如何?”最后,太后不得不向一向没开口的赵王就教。
颜素听她这意义,对徐九英似有牢骚,忙道:“太后是能者多劳,岂是太妃能比的?”
颜素尝过陈守逸的私藏,点头附和:“那些酒确切好,你是如何弄到的?”
太后似笑非笑:“还是太妃有先见之明,早早推了这些事,现在除了天子甚么事都不消惦记,哪像我天生繁忙命。”
“以你的学问,不愁遇不到识才之人,却为何要为太妃效力?”
“比方?”陈守逸挑眉。
“但是有甚么不当?”见他神采有异,颜素忍不住问。
这第三件事却有些烦难。说来也不算大事,不过是迩来查出在京诸司公廨本钱有所亏空。数量并不算多,这几年财赋尚算稳定,倒不是多大的承担。只在议到如何办理诸司食利本钱、根绝弊端一事上,诸臣有所分歧。
太后点头,挥手让她退下。
第二件则是赵王参政一事。早在这日之前,太后便由枢密使向几位宰辅传达了尊贤亲亲的意义。虽说元宗以后对亲王诸多限定,但国朝初年却有很多亲王涉政的事例。现在孤儿寡母无依无靠,任用宗亲也是人间常理,再加上众臣多与赵王熟悉,对此都没甚么贰言。这件事也很快有了定论。
徐九英大怒,一掌拍在他背上:“你敢!”
颜素忙又起家,赔笑道:“太妃说,太后当初承诺,等光临朝之日,便让陛下搬出来……”
陈守逸不料她俄然有此一问,怔了半晌,很无所谓的道:“因为……风趣啊。”
颜素赶紧代徐九英称谢:“太后故意了,奴代太妃谢太后恩德。”
她孔殷火燎跑进阁房,又仓促忙忙跑出来,把还剩的半坛酒封好,又抢过那碟干脍捂在怀里:“我们早晨接着喝,你们可不准都喝光吃光了。”
“那……或许你能够奉告我一点别的事?”
“说得是呢,”陈守逸感喟,“奴比来常想,归正太妃也不赏识奴婢,与其明珠蒙尘,不如另投英主算了。”
虽说是临朝称制,然国朝数代以来,君主都只在延英殿(注1)裁议政事,常朝反倒不再首要。如此成例倒省了太后很多费事,只需在延英殿增设屏风数扇,便可在此奏对议政。
“这么快?”徐九英跳起来,“坏了坏了,我这一身酒气,如何见青翟啊。小藤小蔓,快给我换衣服。对了对了,还要拿水来给我漱口。”
太后感喟:“我是稀里胡涂,也不晓得算不算顺利。”
她那边支令人去拿酒,陈守逸却抓住机遇向颜素探听本日太后在延英殿议事的景象。
第一件是新帝郊祀。以往新君即位,多在次年正月改元并停止亲祭,以示敬祖法天之意。此次幼帝即位,虽已改元永和,却还未行祭礼。幸亏国朝祭礼都有典章、成例可循,固然天子年幼,很多处所需公卿代行,却并不是多繁难之事。这件事并无多少能够争议之处,因此停顿顺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