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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刚才交代的，都清楚了吗？”

狗牙吓成了怂蛋，声音又尖又细，就差鼻涕眼泪齐飞了：“我说我说，昨晚你骂我废料，说我被住孙周边上那女的看到了，还画成画儿给差人了，我来了气，想……想找她算账来着……”

狗牙支吾：“我昨早晨不谨慎，戳到了。你如许，我头……头晕……”

山强有气有力地打圆场：“行了，别窝里斗了。我越想越感觉这事不简朴，茶姐，要么你跟蒋叔说一声？”

马憨子持续说着话，忧心忡忡从炎拓身边颠末：“是的是的，我尽快联络义和团……”

——这俩之上，另有个叫“林姨”的。

大头怪里怪气：“记下了有甚么用？我们就这几小我，看家都嫌不敷，还能追他去？”

他猫着腰，先靠近里头那间，透过窗户往里看。

聂九罗心头狂跳，幸亏还能敏捷下判定。

话还没说完，就感觉天旋地转，再然后，耳边一声砰响，整小我砸落在地上，面前都砸起了金星——是炎拓一手掀翻了行李箱。

该交代的都交代了，但炎拓总感觉另有些不放心，他往洗手间里巡查了一会，试图找寻出疏漏或者隐患。

炎拓跟没闻声一样，径直用封箱带贴住她的嘴，为防松脱，还用手掌往两边用力压按了一回。

大头斜了眼：“说谁呢？”

中午看庙，没顾得上吃，早晨被绑，没机遇吃，已经饿两顿了——换了是别人身陷囹圄，或许会茶饭不思，她不，总得吃饱了，才有精力跟这些恶人磨吧。

那女人明显就是华嫂子，她搁下打火机，吹燃了香头：“就来，就来，等我给雨大爷上柱香。”

狗牙从速回声。

这场景太诡异了，聂九罗头皮发麻：如何不管是炎拓还是狗牙，都不提包扎伤口的事呢？这是戳瞎了眼啊！

炎拓轻手重脚，又转向外屋的窗边，一眼看去，心中猛跳：这屋子里，绝大多数都是“熟人”。

那女人乜了她一眼：“不这么打，还想如何打？给你请个伴奏的？”

是马憨子，手持汤勺，正在“打电话”，向臆想中的下级汇报事情：“师长，我们已经加派人手，日夜巡查，绝对绝对，不能让洋鬼子打进板牙。”

炎拓早已抢先一步避进了暗中的角落，目不转眼地盯着她。

车出旅店，炎拓翻开导航，直奔板牙村。

……

华嫂子也在边上帮腔：“你是不是酱味儿冲鼻子、闻岔了？”

“老蒋在外头忙闲事呢。屁大点事，犯得着吗。”

炎拓的震惊，倒也不比聂九罗来得少。

牌桌上的三个，有两个是见过的，一个是拄拐的瘸腿老头，拐杖还斜搭在腿上，被车门夹伤的那条胳膊用绷带吊着，只用一只手哗哗洗牌；另一个是大头男人，他是真爱黄瓜蘸酱——手边一碟切成块的黄瓜，碟口挤了一大坨辣酱。

让他这么一说，雀茶也有点举棋不定，她骰子攥在手里，先不忙着开牌，过了会转向大头男人：“大头，你肯定，真是那味儿？”

他边说边拈起一截黄瓜，蘸了酱以后送到嘴里，泄愤式地咔嚓一声咬。

“八国联军已经打到村口了，猪都被他们牵走了，我感受，真不能希冀老佛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