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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头斜了眼：“说谁呢？”

——炎拓是能管着狗牙的，但狗牙明显另怀机心，有事瞒骗炎拓。

车出旅店，炎拓翻开导航，直奔板牙村。

那女人漫不经心：“来了最好，我还怕他不来呢。明天返来迟了，没赶上。”

一车骚味？

这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，一头大波浪长发，丰腴而又美艳，或者说，靠近香艳了：她穿带怀旧感的杏黄色哑光真丝深v领长裙，v口处肤光胜雪，的确惹人遐思无穷，眉眼精美如画，眼波微荡，仿佛随时都能泻到民气上、伸脱手来挠你的痒痒。

那女人明显就是华嫂子，她搁下打火机，吹燃了香头：“就来，就来，等我给雨大爷上柱香。”

“屁大点事？”山强冲动，乃至于忘了本身现在本该衰弱、声音都高了八度，“茶姐，你细心揣摩，这是屁大点事？蒋叔这趟是为了甚么去的？”

是马憨子，手持汤勺，正在“打电话”，向臆想中的下级汇报事情：“师长，我们已经加派人手，日夜巡查，绝对绝对，不能让洋鬼子打进板牙。”

这话一出口，屋里静了几秒，狗牙不哼唧了，水龙头慢吞吞地滴着水。

“八国联军已经打到村口了，猪都被他们牵走了，我感受，真不能希冀老佛爷了。”

雀茶掷骰子，点数了以后抓墩：“那是挺奇特的。此人车商标记下了吗？”

……

中午看庙，没顾得上吃，早晨被绑，没机遇吃，已经饿两顿了——换了是别人身陷囹圄，或许会茶饭不思，她不，总得吃饱了，才有精力跟这些恶人磨吧。

第三个……

聂九罗还没反应过来，炎拓已经一脚踏上狗牙的后背，全部身子的重量都往这条腿上倾，压得狗牙一口气几乎没喘上来，这还没完，他从后腰拔出枪，枪口往下抵压狗牙的后脑，力道很大，狗牙的一张丑脸几近在地上挤成了平板。

她转而做别的的争夺：“那能不能先让我吃点东西？”

聂九罗心头狂跳，幸亏还能敏捷下判定。

拜完了，显是心急打麻将，草草插上线香，三步并作两步向外屋赶。

神龛里供着的是个青铜鼎，只要烧水壶大小，当作色，明显不会是真的，八成来自义乌小商品市场。

亮灯的处所不陌生，就是村东的平房，里外两间都雪亮，窗户半开，炎拓还没到近前，就听到了哗啦啦的垒麻将声。

炎拓内心一紧，华嫂子嘴里的“那人”九成是指他了。

狗牙从速回声。

屋里又静了几秒，炎拓收回踏在狗牙背上的脚，狗牙喉咙里挤出一声得释似的长嗬，手忙脚乱地往行李箱里爬，箱子被他扒拉得颠落不定，像被浪推拱着的划子。

“不说实话、当我蠢是吗？林姨说了，你诚恳，我是来接人；不诚恳，我就是来运尸。”

聂九罗一脸纯良，内心骂娘。

他的独眼就从这裂缝中警戒地往外看，看到炎拓的靴子，靴身上的铆钉泛冷硬的古铜色，还瞥见角落的水管底下，坐着个反剪了手的女人，也穿靴子，靴底的防滑纹道道清楚。

边说边转向一侧的神龛。

聂九罗下认识侧头避开：“我不会叫的，这旅店没客人，你又留了人在这看着，我没那么蠢。”

走之前，炎拓答复了她的话。

她一边码牌，一边头也不抬地号召华嫂子：“快点，就等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