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选择[第1页/共3页]
因着有那么一段,红珠现在算是程文涵半个徒弟,这一年多来他白日里上学,返来后红珠就问他今儿先生教了甚么,或让他复述一回,或让他解释大义,又或是不问,只让他自个默书习字。
程桂棠性子虽迂,但当年红珠生下来,因着几年间只独独这么个亲生女儿,到底是如珠如宝地养着,小红珠不到三岁这秀才爹就抱了她日日念叨些发蒙诗书,五六岁时就教诲着练字……因此原身是个识字的,红珠穿过来才不至于当个“文盲”。若真论起来,原身当时虽小,可她那学问比起姜氏那丁点儿墨水还要高深些。
第二日红珠到底起得晚了些,洗漱后不由往正房那头多看了一会儿,也没见着动静,只好先往摊子上去了。
“娘,你也是想我好的不是?我这又不是那不知世情的小女人,莫非我还能胡乱把自个卖出去不成?就是娘也说我本事的。”红珠非常无法,又低低嘟囔:“你若不承诺,我宁肯不嫁人。”
那年程桂棠归天,程文涵不过六岁,只略略读了三字经、千字文等,蓦地遇着了亲爹归天、亲娘大病,连着几月慌乱悲伤的,日子也过得浑浑噩噩普通。待李氏病好,转头一看,这儿子昔日念下的书都荒废了,以往熟记的也忘了个七七八八。李氏顿时就惊住了,又慌又急,半响就大哭起来,只说她对不住丈夫,迟误了儿子……
朱碧云仿佛被她这话吓着了似的,敏捷地往她那儿看了一眼,而后咬着唇半天没言语。
红珠内心翻滚着,朱老太太病了?莫非昨儿往那曾涯处拜托不别扭?这一下子,朱伯修病着,姜氏摔伤了头,连向来结实的朱老太太也说病了。红珠便小声问:“如何,大夫瞧了么?严峻么?”
红珠愣了愣承诺了,出了房间才迷惑念叨,朱老太太这是夸她了?可真希奇。又想,朱老太太人老成精,怕是瞧出来朱碧云那儿不太仇家,恐怕她做傻事呢。
大半年前,书院里的先生开端教些破题作文的讲究,红珠这么个不进书院的闺阁女子,每日听程文涵转述念叨,倒也明白几分。实则若让她写,约莫是写不上来,但若让她批评吵嘴,却也有那么个一二的观点。
转头见李氏未归,红珠又拿程文涵近几日的习作翻看起来。
红珠听她这话里虽有几分可惜,但也是实心诚意的,便应了下来,又笑道:“幸亏书院先生叫歇年假,放了表哥回家,让我这小工也挣点儿年假歇歇。”
红珠道:“我不管,你承诺了我吧。”
红珠行动一顿,再提着水往前走时,内心却发闷起来,实则对这当代婚事她内心有些茫然,朱碧云如此,她呢?
既见了朱老太太,姜氏那儿红珠也去看了,人倒是昏睡着,便也没说话。
红珠见此便想着退出去,朱老太太却又开口了,只道:“家里乱,这会儿也顾不上甚么,你多帮帮你娘。”
李氏一听另有些猜疑,想了想才道:“你一个女人家的,想这些做甚么。”
因着朱家有事,收了摊子钟氏也不叫红珠往新铺子去,只让她紧着回家。红珠内心也有些挂念着,便依言归去了。
朱紫兰一噎,看了眼李氏红珠,又冷着脸说:“你们不是预备着新铺子么,先顾着本身的事吧。”
李氏又是气又是笑,内心晓得自个女儿跟旁人分歧之处,被她缠着一说到底还是勉强应了,又怕她肇事,便夸大说:“毕竟这事不成能让你自个去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