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05章[第1页/共4页]

李公子星眸中仿佛有水般柔情，望着楚羿涩然轻唤。

“李大人画工了得，惟妙惟肖。”楚羿出声，不吝歌颂之词。

楚羿眉梢一挑，退后一步：“大人，飞白另有事在身，本日怕是——”

苏玨俄然感到有些惶恐，不敢再细想下去。

还能如何答复？

便是亲父子也不过如此了罢，此时现在，苏玨由衷感念先生恩典。

“蒙大人厚爱。”楚先生一躬到地。

“都是些琐事罢了……白叟家，这回要写点甚么？”楚羿避重就轻，客气地扣问着面前的老者。

“李大人，飞白并非三岁孩童，这布菜一事便不劳大人操心了。”

闻言，蓝衣公子终究停箸，面上倒是全无难堪之色，反倒摆摆手，转而言他：“李某办事倒霉，有负陛下重托，现在丢了头顶乌纱，身无一官半职，这‘大人’二字可真是折煞李某了，飞白兄可切莫再提。”

“唉，刚从南纸店买了几个承担皮返来，这不是快清了然嘛，想劳烦先生替老朽写几个亡人名讳。这全部九霄镇啊，就数先生的字最好，老祖宗们见了也欢畅。”

“楚先生，但是好些日子没见你了，比来忙甚么呢？”

谢过店东，楚羿取出白纸铺于桌面，研墨提笔，唰唰点点写下遒劲有力的四个大字——代写文书。

事发俄然，楚先生摆脱不过，只得皱着眉被人拉进了阁房。

相距五步之遥，一声恭恭敬敬的“李大人”，蓝衣公子挑眉看着楚先生弯下的脊背，本来飞扬的神采蓦地便落空了几分色彩。

闻言，蓝衣公子哈哈一笑，就要去捉楚先生的手：“如此甚好，择日不如撞日，我这就让李贵备些酒菜，今晚飞白兄便随李某到家中一叙吧。”

“羿……”

这话对付的直接，连苏玨都不由为先生捏了把汗。

口中的牛肉还未咽下，盘中又多了一筷子白嫩嫩的鱼肉，楚先生的眉心终究皱成了“川”字。

去也好，不去也好，这坛女儿红都是喝定了的，楚先生沉吟半晌，方才认命道：“那飞白便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
楚羿恭敬地接过那用白纸糊的大口袋，一一问过先人名讳，慎而重之地下了笔。

那公子手持折扇，一身藏蓝色长衫，上绣缠枝纹饰，谦谦而立，淡雅如风。但见他含笑望向楚羿，眼中熠熠神采，仿若星子入眸。

蓝衣公子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畴昔，视野落在李贵身上，似笑非笑道：“不错，跟在我身边的这些人，时候长了，总有记性大的。看来李某是该时候提示着些，毕竟这‘大人’二字可不是随便叫的。”

楚先内行中提着桂花糕，回身正欲出城，劈面却撞见个温润如玉的年青公子。

……

蓝衣公子面色愉悦，亲身为先生布菜不说，凡是鱼虾鲜货，还细心地挑了刺剥去壳再送到楚羿面前。如此殷切殷勤，倒叫一旁看着的苏玨模糊有种“无事殷勤，非奸即盗”的感受。

但见他哀声连连：“飞白兄真是薄情之人，一别月余，李某便成了李大人。本日若不是差李贵来集上买些东西，李某怕是又要与飞白兄错过了。这几日李某一向在想，这九霄镇到底有多大，莫不是大得过都城？竟连要寻一名代书先生都这般困难。还是……飞白兄成心避之？”

只是一个男人竟将另一个男人描画如此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