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节 我们都是同类[第1页/共2页]
潘云见他规复了明智,悄悄松了口气,这里是昆仑流石峰,不知有多少双眼睛谛视着他们,他们决不能出错,授人以柄。她瞥了魏十七一眼,心中微微一怔,没有害怕,没有慌乱,像一张绷紧的弓,随时都能收回石破天惊的一击。一个突如其来的动机闪过脑海,他未尽尽力,还留有背工!
潘云不爱说话,板着脸高低打量他,一言不发,姜永寿有些不大天然,指间搓着一根干枯的草茎,生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,道:“同门师兄弟,不消多礼,有一说一,有二说二――魏师弟,不知你觉醒的是哪一种血脉?”
脚步声轰动了二人,那瘦高男人朝他招招手,有气有力地说道:“但是魏师弟?幸会!”
他微一踌躇,决定逞强畏缩,拱手道:“我入门不过年许,当不起师兄指导。”
潘云伸手按住姜永寿的胳膊,警告道:“别伤别性命!”
“明白就好,我们是同类,是同门,相互当相互搀扶,不该有芥蒂。”
魏十七站在铁索桥旁,抚摩着冰冷的铁索,如有所思。
当巴蛇的残魂从甜睡中复苏,当镇妖塔第一次“看到”他,他的面前闪现出无数破裂混乱的画面,此中一幅让他气愤,让他猖獗,那就是“叛变”。现在他清楚了,当初叛变巴蛇的人,是螭龙。
姜永寿暴露诡异的笑容,低声道:“这也由不得你了。”他将龙形剑在空中磨了磨,疾冲而下。
“你可晓得他是谁!”姜永寿遭到血脉的刺激,额头鼓起细弱的青筋,耳畔阵阵雷鸣,几近落空了明智。
对方主动号召,倒不便推让,魏十七上前跟二人酬酢了几句,得知那男人是姜永寿,女的是潘云,亦是阮静代父收徒,引入御剑宗门下的弟子,他该当称他们一声师兄师姐。
天气大亮,魏十七单独走出无涯观,信步往鹿鸣崖而去。呦呦鹿鸣,食野之苹,他只是想散散心,趁便看几眼奔驰的野鹿。
魏十七侧回身,从剑囊中抽出铁棒,顺势一挥,剑棒订交,真元重堆叠加,却未能将龙形剑荡开。一阵狠恶的震惊不期而至,循着掌心、手臂、肘弯、肩膀一起钻入胸腹,半边身躯麻痹不仁,膝盖发软,几近站立不稳。体内仿佛有甚么东西被这一剑击破,就像鸡蛋碎了壳,血脉的气味突破敛息术袒护,沸腾翻涌,不能自已。
魏十七心中一紧,眨眨眼,含混道:“这个……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“龙泽巴蛇的一缕血脉罢了,不要忘了,他跟你我一样,我们都是同类。”
魏十七并没有放松警戒,他全神防备,默运敛息术,将巴蛇血脉的气味深深锁于体内,姜永寿神情为之一松,伸手一招,龙形剑化作一枚剑丸,投入他口中消逝不见。
那男的神采白里透青,须发稠密,骨骼广大,却瘦得皮包骨头,像一具披了人皮的骷髅,女的身形窈窕,唇红齿白,双颊微微凸起,出现病态的红晕,眯着眼睛,眼神非常锋利。
潘云摇点头,明显并不信赖他的客气话,“巴蛇螭龙乃是宿命的大敌,你没有落空节制,是因为血脉过分淡薄的原因,这并不是甚么功德。”言尽于此,她拉拉师兄的衣袖,徐行分开了鹿鸣崖。
“是,师姐金玉良言,铭记于心。”
潘云松开手,凝神望着魏十七,开口道:“姜师兄对你并无恶感,血脉使然,非其本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