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节 或称为骡[第1页/共2页]
余瑶坐在他身边,听他跟老冯闲谈,议论着流石峰上的各种传言,感觉表情一点点败坏下来。自从她来到这无涯观,就整日枯守在静室中,和魏十七隔着一堵薄薄的木板墙,静下心来能够闻声他如有若无的呼吸,感遭到他熟谙又陌生的气味,但是正如他当初所说,道途艰险,修道之人把大量的时候破钞在修炼上,相见如同不见,他们真正在一起耳鬓厮磨的机遇并未几,能够陪在他身边,听他的声音,看他的面庞,足以让她感到淡淡的高兴和满足。
“御剑宗的岳朔,掌门的师弟,我应当叫他一声师父。”魏十七从她手里拿过玉简,丢在枕边,翻身把她压在身下。
小小的一枚玉简,记录了数百万笔墨,魏十七读得兴味盎然。从始至终,岳朔只字不提本身的事,他是个不失猎奇心的旁观者,记下这个天下如何如何,别人的糊口如何如何,却成心偶然忘记了本身。
他清楚这四个字背后的含义。
但是他的好表情并未持续太久。
“是哪位前辈?”余瑶伸长手臂拾起玉简,毯子从肩头滑落,暴露姣好的身材。
第二百二十一则,摄魂诀传自南蛮役魂宗,有内卷外卷之分,内卷录剑诀,分五篇,卷末附冶炼魂器之法,佚失已久,外卷录神通,如摄魂、搜魂、安魂,传播甚广,利于速成。或谓,摄魂术辅以摄魂眼,搜魂术辅以天罗藤、黑心莲,安魂术辅以安魂香,能力倍增。
余瑶仿佛感遭到他情感的窜改,渐渐展开眼,下颌悄悄磕在他胸膛上,望着他的脸问道:“没睡,看了一夜玉简?”
魏十七愣住脚步,顿了顿,拉着余瑶走出汤沸房。
临别之时,老冯仿佛想起了甚么,没头没脑提了句,“传闻姜永寿和潘云返来了。”
第二百九十七则,人妖混血,天赋异秉,不见容于人,也不见容于妖,熬过血脉觉醒,仍能保成心志,与凡人无异,亦可修炼剑诀道法,或称为骡。
男女间的情事像一场战役,当血液冷却,豪情减退,二人都没有倦意,魏十七靠在床头,翻看岳朔留下的玉简,余瑶伏在他胸口,听着他的心跳,懒洋洋不想说话。
腐败说到做到,半个时候后,魏十七揣着那枚玉简,回到了平常起居的静室中,靠在床头读岳朔留下的条记。
第一百八十九则,玄门器修以精血洗练本命物,有体内体外二法,体内洗练忌五金,宜木石,或可成绩宝贝,体外洗练,以血祭之法,耗日耐久,百不成一。另,妖族以丹火淬炼本命物,可将五金利器炼为剑丸,摄取体内炼就本命神通,人妖混血亦可修炼,唯其肉身不及妖族刁悍,有崩溃之虞。
魏十七有些恍忽,如许的场景让他感觉熟谙,他模糊记得,当时伏在他胸口的是另一个女人,他手里玩弄的是一只“爱疯”。阿谁女人奉告他,她但愿他能够跟她说说话,说些轻松的话题,究竟上,这类时候,她只想听听他的声音。
魏十七勉强笑了笑,道:“《临川杂记》很风趣,增加了很多见地,写下这枚玉简的人,如果还活在这个世上,想必我跟他会很谈得来。”
余瑶略微挣扎了一下,被他抓住双手,悄悄锁在身后,便放弃了抵当,任凭他轻浮。
读到第二百九十七则,天气已微明,魏十七收起玉简,一颗心沉到谷底。“有崩溃之虞”倒也罢了,毕竟承其利者必受其弊,他早有如许的憬悟,只是“或称为骡”的说法,让他有些郁郁不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