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紫绶金章[第1页/共3页]

她在小宫侍带领下穿过沉寂的宫道，在新衣摩挲声中思路无端变得狼藉，俄然就想起还在梅庄时的景象，当时便模糊预感到了这一日，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。

“谢大人此话，我不懂。”

“甚么也不消做，你还是回三京馆读书，只记着不管何时只忠于陛下一人，遇事要以陛下为先。”

她没有直接回三京馆，而是去了静王府，谢吉安送她离宫时，女帝派了宫侍传旨，她不得不奉旨去见萧颂。

简而言之，她自本日起，便是内卫中的一员，容不得半分畏缩。

稍顷两人行至一所天井，这里大抵是内廷官的办公场合，谢吉安将她带入一间静室，挥退旁人关上门后，拱手道：“叶女人，我要跟你道贺了。”

若虚子打着哈欠挑开帘子走出来，见到她道：“叶女人好久不见，你快出来吧。”

“本日起，我们便是一家人了。”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牌子，递到薇宁面前，问道：“你可认得这块令牌？”

“谢大人。”当日见到他，虽猜到他是内侍，可他真正的身份倒是薇宁再想不到的，如此一个驯良的人竟会是内卫的掌令使，若非偷听到柳月与国师的对话，她永久也不成能晓得。

女帝面色稍霁，微不成见地址点头：“起来吧。昨日国师将三京馆季考的卷子拿过来，为此次季考得优的学子要求嘉奖，你是头名，想要甚么嘉奖？”

“不过朕改主张了，”女帝的目光在画作与她身上看了几次，提起御笔在那幅紫藤金鱼图上题下四个字：紫绶金章。

若虚子日日被人问这事，早已烦得不可，瞪眼道：“这事儿得问老天爷，我可做不了主，又不是我伤得他，谁让他有病还出去乱跑，自已找死。”

女帝面色一沉，看向她的眼里多了些难懂的意味，很久才道：“你可知静王爷前日入宫，开口向我讨一名三京馆的女学子？”

他身后出来的人是莫言与几名婢女，几日没见她瘦了一圈，眼神庞大地看了薇宁一眼，轻声道：“小王爷说想伶仃与叶女人说几句话。”

离宫时薇宁怀里多了块牌子，与谢吉安手中的并不一样，只是便利她与宫里通动静，不得私行在人前暴露身份。

牌子是用不着名的木质所制，正面刻着一只五色灵瑞的凤鸟，薇宁心中感喟，终究来了。

熹庆的皇宫极大,前朝数位天子增筑宫墙和城楼，外朝内廷之间有道夹城隔开。后宫占地特别广漠,可畴前住着的百位美人已尽数不见,很多宫院皆空置着，昭明女帝起居多在南城。

“这本就是门生的本份，若非陛下开设女科，那里有门生本日，唯有经心极力以报君恩。”

两人退出了清阳殿，薇宁跟着谢吉安往东行去，本日面圣还算顺利，她腿没发软，头不眩晕，也没打动地持剑杀上去历数女帝的各种暴行，统统如预猜中的那样，除了想像中的该有的犒赏以外。

她无权无势，凭一已之力进了都城，今后如果考得功名，做了女官，自会有那些故意人拉拢她，又或者欺她没有背景，若她是聪明人，只要抱紧陛下这棵大树才气得保安然。

“是，叶薇明白了。”

女帝穿戴整整齐齐的朝服，声音一如在靖安侯府听到的那样清冷：“朕前次在靖安侯府曾见过你，有人说你攀附权贵，又有人说你去处不端，你本身说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