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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乌夜啼》 1/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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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紫衣[第2页/共3页]

“可贵——”陆焉接道,“小时候的事情你倒是记得很清楚。”

人死灯灭,余九莲同他胞兄普通,死在权力的碾压之下,没有甚么委曲亦没有甚么道义,不过求仁得仁。

周紫衣已然安静,回声道:“是呢,小时候母舅常说妾身字写得好,乾元二年妾身生辰那日同母舅一并写了一阙词,上半阕是妾身写的‘翦胜迎春后,微风入律频催。前回下叶飞霜处,红绽一枝梅。’下半阕是母舅提字,‘正遇时调玉烛,须添酒满金杯。寻芳朋友休闲过,排日有花开。’妾身欢乐得很,便裱起来挂在房中,难不成现在还留着?可真是…………”

她踌躇再三,才尝试着缓缓伸脱手,撘在他全无温度的掌内心。

“嗯——”他这一声轻哼,不知是承认还是思疑,听得周紫衣心头一颤,最难过不是死,而是等候。

他问:“茹月楼里有你一幅字?”

“余九莲与你如何赶上如何交代,这些临时非论,你先在茹月楼安设下来,春山——领周女人回屋歇息。”她早已经不是“女人”,成了别家的妾,猪狗似的活着,总觉得这一辈子也不过如此,生在斑斓堆里,死在烂草棚中,没想有这一日,还能再回到好梦里,虚幻得每一步都似踏在云上。

陆焉沉默不语,自上而下核阅她,凛然如刀的眼神仿佛将她的假装一刀刀割下,压迫得人无所遁形,无处可逃。但是贰心中想的是年幼经常伴祖母身边阿谁娇娇弱弱的小女人,或许曾经牵手玩闹,或许曾经伴在一处读誊写字,一一都是退色发黄的旧诗篇,可以是旧事难寻,亦可以是耐久弥新,如何体味全凭本身。

春山排闼来,不敢多话,悄悄站在桌边服侍。

未几时,春山安设好周紫衣再回书房。陆焉另有未批完的奏章,需夙夜不缀。

“呵——你也知是可贵…………”

他思虑半晌,方才开口问:“提及来,这杨家府邸你是再熟谙不过的了?”

陆焉换了红笔朱批,驳了吏部侍郎请辞回籍的折子,行云流水似的笔法,留“卿国之栋梁,不允”,旁的再没有了,简朴利落。

春山道:“进屋哭了一会儿子,千恩万谢的。小的留了素雪同春露两个服侍周女人,这两个丫头都是熟行厂练出来的,聪明的很,必无遗漏。”

安东立在一旁不敢打搅,待陆焉问:“西山别院如何?”马上打起精力来,寂然道:“统统安好,服侍的下人上月来回,干爷爷身子骨结实,现在吃了药,还能在院子里散一个来回。”

陆焉像是被周紫衣的感慨触了心,旧事一幕幕,欢乐与血腥十足袭上心头,爱与恨交叉,甜与苦倒灌,一颗心被拧成千万股,五脏六腑都疼。

他靴底沾了血污,再上前一步,本来干净的方砖上又多数个血印。陆焉风俗性地翻折袖口,眸子子盯着鸾凤袖扣,状似偶然普通问道:“你姓谁名谁家住那边?”

“这些年,你受了很多苦。”他语气平平,但已比先前质疑和缓很多。

“是!小的领命!”

话到此处,周紫衣脸上方才牵引出的点点笑意就被这一问打散了,僵在嘴角,带了几分焦灼,回道:“那是妾身这辈子过得最好的日子,如何能忘呢?日日回想着才气撑住,才气想起来本身原是小我,不是谁家犁地的牲口,磨磨拉车的牲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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