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踟蹰[第3页/共3页]
“刚说的话你听着了?”
陆焉看着他,余九莲如许的人他见很多。“问你甚么,答甚么,明白了?”
余九莲又换一个委曲模样,一个醉酒媚态,对住陆焉,“奴要没了舌头,拿甚么服侍大人呢?汝宁郡主幼年,哪有奴会的多?”说话间伸出舌来舔一舔嘴角血迹,蛇一样魅。
也不过这么一瞬,她嘤咛他罢休,眼底的赤色散了,又成了和顺高雅的陆焉。
“略想想,本督不该如此轻饶了你,人在水里淹死甚么滋味?本督给你个机遇尝一尝。锦衣卫有一类惯常科罚,诨名叫“贴加官”,专服侍宫中朱紫,这一回本督赐给你。春山——”
宜城九酝香软芬芳,味存长远,沾了她的身,又被添上一味女儿香。一丝丝如锦缎如春蚕,从鼻尖钻到脑后,一呼一吸之间已微醺,面红耳热,脑筋里想着要逃开,眼睛却不动,顺滑的帕子掠过那朵新开的桃花,他呵一口气,它才开,又娇娇怯怯缩回,紧紧地攒成一团,实实想让人咬上一口,再捏住了,掐出痕,拧出血,一刹时揉碎在掌心。
“还在,没死呢。”
一时静得发慌,配房地板上还残留着余九莲的血和肉,外间太阳冒出头,天光大亮,雪融了,又是春季。
第二十七章踟躇
作者有话要说:注:“贴加官”,起首司刑职员将预备好的桑皮纸揭起一张,盖在犯人脸上,司刑职员嘴里早含着一口烧刀子,用力一喷,噀出一阵细雾,桑皮纸受潮发软,当即贴服在脸上。司刑职员紧接着又盖第二张,如法炮制。犯人先还手足挣扎,用到第五张,人不动了,司刑职员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。走上前去,细细检视,那五张叠在一起,快已枯燥的桑皮纸(多用高丽纸),一揭而张,凹凸清楚,如同戏台上“跳加官”的面具,这就是“贴加官”这个称呼的由来
“是,小的领命。”转头表示那两人一人一边将余九莲拖走。
方才的梦没人触碰,都藏进他长满疮疤的内心。
这一颗心捧在手里,扑通扑通跳动,跪在跟前献给她,不幸她不懂、不见、不肯。
余九莲道:“怒不过是马前卒,哪晓得侯爷想甚么?只不过大人可想清楚些,奴如果回不了梨园,奴自有兄弟姊妹去东厂替奴申冤。说到底,奴这个祸乱都城的狐妖,也都是凭大人的意义办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