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玄元观[第2页/共4页]

山脚下有一个石牌坊，是本来玄元观的庙门。

老羽士接过酒葫芦，仰首小呷了一口，滋味深长的轻吁了下，又拿着竹筷伸进瓦罐，夹了颗黄豆扔进嘴里，美美的咀嚼起来。下巴的胡子也随之一颤一颤。

看着肥胖而又略显清秀的弟子，老羽士心内颇多欣喜。忽听此言，一怔，他笑骂道：“你个臭小子，为师那里是喝多了，不过，酒不醉人，人自醉啊！”

山顶有二十丈的周遭，建有玄元观正殿，和十几间偏房，只是年久失修，成了现在这般景象。

“呵呵！”

设想中，天上应当有神仙。但内心却清楚，他没见过神仙，天然也不会真的去信赖这些传说。

曾热烈喧哗一时的玄元观，终究如现在这般的门可罗雀。修仙得道也成了一种悠远的传说。

老羽士闻言后，哦了一声，手扶长须略略深思，恍然笑骂道：“你个臭小子，知其二却言其一，断章取义。”随即神采一正，语气中不无神驰之意，感慨道：“前人亦云：食气者神明而寿，不食者大道可期啊！”

老羽士口里应着，轻呷不辍。

庙门四周另有一些残垣断壁，似是见证这里曾存在过的统统……

又扒拉了一口饭，小一脑袋一歪，目光中暴露滑头的笑意说道：“师父！前人云：食肉者英勇而悍，食谷者聪明而巧。以弟子看来，这白饭还是要多吃一些才好！”

每日有师父伴随，有饱饭吃，还可学到师父的本领，岂不是蛮好的？小一每天都是乐呵呵的。

一掠道袍，手脚并用爬上与其肩膀齐高的卧牛石。

待小一到了五六岁时，青云道长便把玄元观所传悉心相授。

神仙顶山势峻峭，山岳东，西，北三面是刀削般的百丈绝壁。南向是一条下山的路，那是沿山脊所凿的登山石阶。宽约三尺的门路，如一条长蛇般连通山岳高低。

殿前，老羽士倒卧在蒲团上，美美的发着鼾声。

不知因何事搅动了心机，老羽士并未在乎小一的话，而是叮咛道：“小一，把我的葫芦拿过来，另有前次阿谁……老卢给的腌黄豆。”

小一端起碗来，收起了嬉笑的神情，眸子转了转，带着一分谨慎说道：“师父，您老又喝多了？”

许是被酒呛到了，或许心神有些迷乱。老羽士轻咳了一下后摇了点头，有些迷离的目光投向了门外，却甚么都看不清。是一双浊眸蒙上了阴翳，还是远处暮色下的山影重重？

延绵的群山当中，暮霭渐沉，山谷晦暝幽深。

“唔……没事儿！师父晓得了。”

或许是大哥神衰，感慨也多了些。喟叹了一声后，老羽士苦笑了一声，说道：“天道究竟是甚么，为师苦苦追随了七十年啊！始终未得窥门径之机遇啊！于这尘凡中碌碌驰驱，结束，一无所成。唉…….”

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人，欢畅的穿过天井。

迈过尺高的门槛，少年奔进一间已显破败的大屋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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