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锦囊[第1页/共3页]

凌晨，席兰薇在他醒来之前蹑手蹑脚地回到了榻上，想着昨日悄悄分开时他已睡着、返来得时候格外把稳，他该是没有发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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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朕是不会废了你。”霍祁淡笑着同意了她的设法，又道，“但不是不会罚你。”

搁下笔后一字字看过，兰薇将每一张纸都别离折了起来，又摞成小小一沓执在手里，行上前去俯身跪地，双手敬呈上第一张纸。

霍祁只觉她这心机实在成心机，便又问道：“去作正妃怕，入宫反倒不怕了？你就不怕朕虐待你？”

定了定神，看她在案前落座提笔，他便回到榻边坐下，眼瞧着她在第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就换了下一张，如此连续写了好多张。

霍祁直被她弄得有些发怔。心机透到猜准了他的每一句话，又全然不在乎他如何罚她。略一笑，问得清冷：“你是拿准了朕不会废了你？”

不求宠，以是那杖责五十……她大抵是必须挨住了，相较于被天子讨厌，倒反是这事让她一想便忍不住打个寒噤。

抬眸看看面前安睡着的“夫君”，光芒的暗淡并不影响他的超脱，倒是多多极少添了两分森意。席兰薇缩了一缩，许是因为殿中置着冰，当真感觉有点冷了。被子又都是他盖着，她想伸手扯过来一些，倒是手在被角上握着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松了开来。侧躺着微蜷了身子，想再睡一会儿，夜里一向想着定要在他醒来前返来才好，老是睡不平稳的。

紧咬了牙关，感觉被他抚过的肌肤都有一阵微搐。

归正他本也对她没甚么兴趣。

感受着他的手从她腰间缓缓探出来又无计可施，连动都不敢动一下。不错，她是感觉他并不喜好她，但本来他就是天子、而她是嫔妃，若他这半梦半醒间当真要了她……她总也没有回绝的来由。

话音未落，第二张纸就呈到了他面前，接过来翻开：“臣妾想回家探亲。”

霍祁想了一想，大将军席垣的生辰似是在半个月后。以是……她苦求了两个月，合着是为了和父亲消弭芥蒂、想尽孝？

目光落在她脸上，瞧不出甚么扯谎的陈迹，仍旧是平安悄悄的模样。一袭中衣裙跪坐在地，洁白的色彩仿佛愈发衬得这小我统统都是真的……

霍祁抬眼，见她也正望着他，神采中有些许严峻，倒是诚心极了，看着只是在盼他承诺，而不是求他漂亮干脆免了惩罚。

惊诧地望了他半天，他倒是再没别的反应。本来是底子就没醒来，刚才……大略也是全无认识的。

睃了她一眼展开，这张纸上端然写着：“臣妾自知测度圣意大罪一条，但求陛下先允了臣妾所求之事再行定罪。”

带着心惊轻推了一推，他还是没有涓滴反应。席兰薇既想把他推开又怕太使力了反倒惊醒了他，又试着轻推了一次便不敢再动了，身子生硬地卧在他怀里了，睡意全无。

他的手很快探到了她的后背，席兰薇死命忍着，还是在他触到了最靠下的一处伤痕时禁不住痛得浑身一栗，连眼泪都差点涌出来。

这才感遭到他的手虽仍环在她腰间但已停了，眼睛也已展开，凝睇着她，目光如炬。

发觉了也就发觉了吧，最不济也就是他对她再多一分不喜。这也没甚么可骇的，昨晚她连进宫的设法都同他说清了，他约莫也晓得她本就不求他宠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