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心绪[第1页/共3页]

不说别的，单说他是天子这一项，此两条便办不到。宫中嫔妃，提及来是天子的妾室，可更是君臣之别。他握着她们的荣宠存亡、乃至身家性命，嫔妃们谨慎奉养着是天然，哪敢甚么都跟他说……

天子踱步出来，席兰薇提步跟上，本觉得要一同落座用膳，却见他没走两步便停下脚来，回过甚来凝睇着她，面带考虑。

迩来确是没有甚么让人头疼的政事，可天子又何至于如此“百无聊赖”？当真无事可做，随便去看看哪个嫔妃也是好的。

是，是没有过。就算畴前在潜邸风景过一阵子的泠姬，实在也就那么回事。但这虽是究竟的话从天子口里说出来，袁叙如何听如何怪――自古帝王有宠妃那是因为帝王喜好，如何陛下您这么一说，倒像是决计想宠她似的？

比如关乎政局？

袁叙拿不准天子究竟在想甚么了。

袁叙愣了半天，可算认识到本身该去传旨了。见礼退出殿外，着人去礼部奉告、记档、晓谕六宫，一面办着这些闲事，一面暗叹天子的心机当真是转了。

她刚福下身去，霍祁便扶了她起来。眺了眼不远处的一桌好菜，目光落在碗上放得有些分开的两支筷子上。较着放得仓猝，是他来得俄然扰了她用膳。

“这……臣……”袁叙在错愕中定了定神，一揖，“陛下，臣冒昧一问，您是……当真喜好鸢秀士，还是有甚么别的启事？”

他没表情去见杜氏在道理当中――袁叙晓得，就算是太医来禀说杜氏有孕的时候也没见他有太多欣喜。

分歧于大多数宫室的后院栽花种草，漪容苑的后院大些，修了个小湖，湖上有廊亭盘曲，颇是高雅。

.

袁叙颌首，思了一思便筹算转了话题、往旁的嫔妃处劝。还没开口，天子却先悠哉哉地问了他句话：“你说……这倾国才子，朕能哄住不能？”

实在只要提早知会一声便好……

天子在案前侧坐着，一手支着额头，眉头微蹙，好似有甚么烦苦衷。另一手却在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，仿佛轻松得很，只是百无聊赖。

席兰薇也刚好正用着晚膳，但是完整没猜想天子会来，听得那一大声通禀时惊了一跳，搁下碗筷、拭净嘴唇前去迎驾。

若非得群情出点甚么，仿佛……只能是群情天子记仇了？

晓得天子先前没这么待过谁，袁叙想拦上一拦让他知难而退，又实在没这胆量，最后答得模棱两可：“这个……陛下，臣一个寺人……哪懂这些……”

语中一顿，天子又道：“哦，要么是当真不信、不欢畅，要么就是着意作给朕看，让朕摸她的心机、压杜氏的位份哄她高兴。”

还带着点沉吟――瞧着很勉强么！

天子说得轻松，袁叙在中间差点一跤跌下去――先前瞧这情状还腹诽天子这是豪杰难度美人关，被鸢秀士拿捏住了。这么一听……陛下您想得很明白么！

这话又决计没人敢说。

他这个“坦诚相对才算‘哄住了’”的要求，都赶上平常伉俪了。

两个题目抛了出来，问得袁叙再度发懵。合着在天子眼里，这才算是“哄住了”？！委实难了些……

若提及来，杜氏降位那事可大可小，此次又是有孕，如何说也该把位份复归去再是。天子当真……没阿谁意义？

袁叙躬身上前听旨，见天子复又默了一默，终究缓缓道：“杜氏有孕，晋美人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