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杀心[第2页/共2页]
“传闻十娘舅又来寻妈妈讨银子了?”晚晴问。她的表舅喜富是个游手好闲的荡子,常日里常来寻她母女揩油讨要些银子。
“你的意义是……”喜暖香摸索着一脸奥秘地问,“……还是他的授意?”
喜姨娘忍不住一把撕扯了秦桑的小脸骂:“吞吞吐吐的,你说呀!她们口里都喷了甚么粪,我去寻她们说理去!”
秦桑臊得双颊通红,鼓了几次勇气都没能说出口,急得顿脚哭了说:“总之不是好话,寻些刺耳的话糟蹋二蜜斯呢。”
晚晴用银扦子挑逗着新添的炭,不徐不疾地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:“快刀斩乱麻,一了百了!”
更过一阵子,皇上一阵嘲笑问:“朕的钦差都被你斩杀了?”
喜姨娘迫不及待地逼问: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,她们说些甚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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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儿,这是做甚么?”喜暖香打量那两盆水不明究竟地问。
“谁给你气受了?”她问。
“合欢,合欢,添炭!”晚晴对窗外叮咛,也不见合欢回声,俄然记起了因白天的事儿,合欢在受罚。
只这话一出,景珏周身的严峻不安顷刻间散去,昂首静气地答:“臣罪该万死!”
“红杏、秦桑、田嬷嬷……”晚晴再去喊时,内心也没抱了几分但愿,只感觉屋里分外的凉寒。
他看着靴尖,模糊看到端坐在龙书案前批阅奏折的皇上,仓猝垂眸低眉扎眼地膜拜:“臣景珏,给皇上存候,吾皇万岁千万岁!”
“晴儿!”喜姨娘扑上去,被晚晴吃力推开,低声叮咛:“妈妈,你去吧,不然女儿的罪就白遭了。”
“我的天爷!”喜暖香惊得一口冷气倒灌进五脏庙里,急得四下看看,低声说:“天子脚下,性命关天,这里是谢阁老府。总不能玉石俱焚吧?”
“你是说……”喜姨娘骇怪的眸光打量女儿,恍然大悟后又有几分模糊的担忧。
景珏入宫,谨慎翼翼进了勤政殿,四下里阴风凉凉,仿佛脚心都向上透了寒气。
一阵北风吹过厅堂,银霜炭忽明忽暗,白花花一盆炭灰里装点星燃烧色,仿佛雪地上点染的红梅花瓣刺目灼目。
她说着,唇角那丝笑意更甚,娇美的容颜透出几分冷傲,“我本日落水吃惊着寒,怕是一时半晌难以下床,这病怏怏的身子是得捱一日且捱一日。倒是妈妈,只需依计而行便可化险为夷。”
“既然是肮脏的话,就不必去理睬,凭她们嚼舌根子烂口疮!”晚晴斥责一声。
那副悲悲戚戚的模样,清楚哭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