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杀心[第1页/共2页]

喜姨娘忍不住一把撕扯了秦桑的小脸骂：“吞吞吐吐的，你说呀！她们口里都喷了甚么粪，我去寻她们说理去！”

“既然晓得罪该万死，还回京做甚么？自处了就是！”皇上恨恨道。手中奏折啪的一声扔在景珏面前喝道：“都是弹劾你父子的！”

“我说要杀她吗？”晚晴诡诡一笑：“杀人不见血，让她生不如死！她不想我们好活，我们就送她去好死！”

“传闻十娘舅又来寻妈妈讨银子了？”晚晴问。她的表舅喜富是个游手好闲的荡子，常日里常来寻她母女揩油讨要些银子。

那副悲悲戚戚的模样，清楚哭过。

更过一阵子，皇上一阵嘲笑问：“朕的钦差都被你斩杀了？”

“我的天爷！”喜暖香惊得一口冷气倒灌进五脏庙里，急得四下看看，低声说：“天子脚下，性命关天，这里是谢阁老府。总不能玉石俱焚吧？”

秦桑臊得双颊通红，鼓了几次勇气都没能说出口，急得顿脚哭了说：“总之不是好话，寻些刺耳的话糟蹋二蜜斯呢。”

晚晴本就惨白的脸更是惨白如纸，不必问，她天然晓得墙倒世人推的事理。

“合欢，合欢，添炭！”晚晴对窗外叮咛，也不见合欢回声，俄然记起了因白天的事儿，合欢在受罚。

“妈妈，养兵千日，用兵一时。不是这位小娘舅是脂粉巷子中的采花妙手吗？妈妈固然打发他去庙里走一遭，多少不会让他亏损。如果办好了，那边有大笔银子赏他的。”

不过喜姨娘回身的工夫，就听又是哗啦一声响，咣当一声铜盆落地，砸在方砖地上声响刺耳。喜姨娘蓦地转头，见晚晴晓得周身颤栗，一盆冰冷砭骨的冷水已将她淋个通透，她颤抖着法度踉跄地奔去大雪纷飞的屋外。

“女儿，这是做甚么？”喜暖香打量那两盆水不明究竟地问。

没人回声，只要笔落如飞的沙沙声如霰雪洒落疏窗，景珏屏息静气的又等了半晌，也不敢打搅，俄然听上面一声轻嗽，沉沉的声音冷冷地喝一声：“好大的狗胆！”

景珏入宫，谨慎翼翼进了勤政殿，四下里阴风凉凉，仿佛脚心都向上透了寒气。

“红杏、秦桑、田嬷嬷……”晚晴再去喊时，内心也没抱了几分但愿，只感觉屋里分外的凉寒。

“晴儿！”喜姨娘扑上去，被晚晴吃力推开，低声叮咛：“妈妈，你去吧，不然女儿的罪就白遭了。”

秦桑年纪小，忍不住放下炭笼揉个眼哭出声来：“才我去后厨去给女人打沐浴的汤水，厨娘们和老葛家媳妇在胡乱嚼舌根子埋汰女人你。见我去了，围上来讲些不干不净的话，还说，还说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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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姨娘骂咧咧一句：“阿谁败家子儿！若不是看他是喜家根苗……”

说罢，她对内里叮咛一声，丫环们端来一盆热气腾腾的水放在她面前，才放稳，棉帘子一动，又出去一名婆子端来一盘冰冷漂泊冰碴的冷水也并排放了，二人都惊奇地望着她。

只这话一出，景珏周身的严峻不安顷刻间散去，昂首静气地答：“臣罪该万死！”

“任她是名花奇葩，成了残花败柳。就是入宫去夺魁又能如何？”晚晴冷冷一笑，将银扦子深插进炭盆里起家说，“明儿妈妈只需去当了人提示大太太，老夫人花诞将至，照了旧俗，府里的蜜斯们该去庙里为老夫人燃长明灯，颂无量寿经祈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