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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路可退，含珠蹲了下去，帮阿洵擦掉脸上的黑指模，小声安抚，“阿洵不怕，姐姐在呢。”

楚倾则停在了门口，寒眸紧紧盯着几步以外的长女。

用心一本端庄地扣问含珠姐妹，没有看阿洵。

这话一说出来，楚倾本身都愣住了。

她笑得安静和顺，眼里再无欣喜，周文嘉内心难受，幸亏这么多天都风俗了，乐呵呵在凝珠中间坐下，背动手问两个小的，“猜猜我带甚么好东西来了。”

方氏鼓励地点头，非论迟早，这一步总要跨出去的。

含珠咬咬唇，没有装胡涂，看着男人身上的战甲道：“父亲。”

“嘉表哥。”含珠笑着号召，跟她与周文庭说话时一样的态度，跟着让快意再去搬把椅子。

楚倾不会专宠任何人，但那是他亲身求娶的老婆，他看重她跟孩子，产婆都是他亲身挑出来的，老婆平常饮食起居她本身比任何人都谨慎，也不会出事。过后他也派人查过了，底子没有人脱手脚，老婆就是难产。

倒是楚菡曾经教过他，私底下不准他喊楚倾爹爹。

身后门帘落下，含珠本能地看向方氏。

发觉少年目不转睛的凝睇，含珠垂眸，闲谈般问他：“嘉表哥本日不消读书？”

阿洵最怕丑了，急得问姐姐：“丑吗？”

含珠已经从庄子上返来了，住在武康伯府的菊园，这会儿她让人在堂屋摆了紫铜炭炉，姐仨穿得暖和缓和的围坐在炭炉旁，她抱着阿洵，凝珠挨着她坐，边烤火边赏雪。黑黑壮壮两条小狗崽儿舒畅地卧在中间，一会儿展开眼睛，一会儿闭上，偶尔张嘴打个哈欠。

楚倾俄然感觉，女儿忘了之前的事挺好的。老婆气度狭小，人也胡涂，大人们分歧，她何必把女儿教得恨他如仇敌？前年老婆终究想通了，他也重新给了她老婆的面子，与女儿的干系略有和缓，没想老婆又难产。

含珠摇点头，放下碟子，表示快意看着阿洵别叫他出去，她去了阁房。屋里备着一壶热水，含珠往巾子上倒了点，怕本身也擦不洁净，坐到打扮镜前细心擦拭，连带嘴唇也擦了。补了点香膏，含珠拿着巾子去了外头，刚跨进堂屋，阿洵俄然白着脸从门口跑了过来，紧紧抱住她大腿，“侯爷来了！”

楚倾怔怔地看着女儿。

含珠心头一跳。

他让她坐过来她就真坐了，女儿何时这么听话过？

含珠脸也白了，僵在那儿，一时不知该如何做。她怕楚倾，怕这个方氏口中宠妾灭妻的男人，怕楚倾一眼认出她不是他女儿，怕能够会有的结果。

周文嘉侧身不给他看，却叫这边的凝珠看了个正着，嘿嘿笑道：“是地瓜！”

谁曾想外出一年，安排庇护女儿的侍卫没派上用处，让他的女儿差点摔死，连如何摔的都不知。

“你放心，爹爹不会再让你出事了。”楚倾摸了摸女儿脑袋，低声包管道。

凝珠看向周文嘉，杏眼圆瞪，“二哥欺负人！”

周文嘉已经滚好了雪人脑袋，这会儿正在拍雪人身子，听到阿洵嚷嚷要吃地瓜了，他拍鼓掌站了起来，朗声道：“好，我们先吃东西，吃完了再持续堆！”言罢三两步跑到房檐下，跺顿脚，进屋前在门口的毡毯上来回擦擦靴子底下，这才出去帮她们挖地瓜。

他的雪人垂垂有了模样，堂屋里也飘满了烤地瓜的香气，最平常的吃食，大户人家都不屑摆上饭桌的，这会儿却香得让人犯馋，连黑黑壮壮都围着炭炉转了起来，小爪子摸索着要去碰炭炉，被快意笑着赶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