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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雪好大啊。”凝珠抱动手炉感慨道。

那样的废料，他留着他的命有何用？

楚倾大步走了畴昔。

楚倾并不料外，因为女儿方才看他的眼神，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。他跟女儿打交道未几，但他很清楚女儿的脾气，甚么心机都写在脸上，就是想装神弄鬼骗他，她也没那么深的心机，没有如此炉火纯青的哄人本领。

他的雪人垂垂有了模样，堂屋里也飘满了烤地瓜的香气，最平常的吃食，大户人家都不屑摆上饭桌的，这会儿却香得让人犯馋，连黑黑壮壮都围着炭炉转了起来，小爪子摸索着要去碰炭炉，被快意笑着赶走。

凝珠看向周文嘉，杏眼圆瞪，“二哥欺负人！”

这会后代儿哪像那只浑身充满刺的刺猬？清楚是被吓呆的兔子，不敢看他。

他收回击，“现在还疼吗？”

楚倾不会专宠任何人，但那是他亲身求娶的老婆，他看重她跟孩子，产婆都是他亲身挑出来的，老婆平常饮食起居她本身比任何人都谨慎，也不会出事。过后他也派人查过了，底子没有人脱手脚，老婆就是难产。

“嘉表哥！”院门口跑过来一道绛红色的身影，阿洵坐直了身子，镇静地指着内里道。

周文嘉侧身不给他看，却叫这边的凝珠看了个正着，嘿嘿笑道：“是地瓜！”

这话一说出来，楚倾本身都愣住了。

他问甚么她就答甚么，乖顺极了。

鹅毛大的雪花洋洋洒洒从天上落了下来，簌簌落地，院子里好像铺了一层白毯。

阿洵好热烈，从姐姐怀里跳下去，走到门口目不转睛地看哥哥姐姐闹。

阿洵焦急了，“我也要吃地瓜！”

无路可退，含珠蹲了下去，帮阿洵擦掉脸上的黑指模，小声安抚，“阿洵不怕，姐姐在呢。”

但他们都比不上楚倾，就算楚倾左脸上有道浅浅的颀长伤疤，几个男人站在一起，楚倾仍然是最夺人视野的。论俊美，程钰或许能与楚倾一较凹凸，但……

含珠僵住，父亲看女儿伤势，她是没有来由躲。

含珠就让他喊周文嘉过来。

“都别哭，今后爹爹会对你们更好。”楚倾抬起手臂，将一儿一女都搂进怀，再次包管道。

阿洵嘟嘴，不想回绝姐姐，也不想待在屋里。

凝珠则猎奇地盯着周文嘉手里的东西，可惜雪太大，看不清楚。

下雪了。

方才那种景象，换成之前的表妹，她必然会瞪他，不准他欺负弟弟，现在的表妹，和顺似水，没有描眉涂唇，但那颀长的竹叶眉更清爽了，樱桃唇天然鲜艳，红的恰好，不会太重，一看就是打扮过的，与表妹的年纪不符。

楚倾耐烦地给她打量，等她收回视野，他又问了一遍，“还记得吗？”

谁曾想外出一年，安排庇护女儿的侍卫没派上用处，让他的女儿差点摔死，连如何摔的都不知。

次女楚蔓招人疼，他常常哄她，长女见面就甩他冷脸，楚倾看在父女干系上放纵她出言不敬，那里会故意机哄？

阿洵甚么都没说，只扑到了姐姐怀里。

含珠悄悄帮他抹掉。

眼看那身影破太重重雪帘越跑越近，含珠在内心叹口气，仍然抱着阿洵坐着，没有起来。

真不记得了吗？

含珠看在眼里，莫名地没那么怕了。

他让她坐过来她就真坐了，女儿何时这么听话过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