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5|215[第3页/共4页]
程钰点头,看着儿子答她,“不是,我就是想他了,多抱一会儿是一会儿。”今晚他固然做了最坏的筹算,但凭他这几年对楚倾的体味,程钰总感觉楚倾活力归活力,应当不会对身怀六甲的含珠和虚两岁的元哥儿脱手。现在他带元哥儿去,落在楚倾眼里,就有种百口要一起死的感受,那是对楚倾为人的轻视,反而会触怒对方。
脑海里俄然闪现含珠泪眼相求的模样,程钰生生将斥责的话咽了下去。
如果女儿还活着,没有失忆,那么女儿见到他,不会畏畏缩缩,应当还会持续恨他乃至更恨他,将他往外推,那么,他真的能做到像照顾含珠时对倔强偏执的女儿各式放纵吗?即便女儿一次次甩冷脸他也毫不介怀?
一刻钟摆布的路,因为她有孕不能急行,伉俪俩多用了些时候,眼看再穿过一道门就要进正院了,程钰抱住老婆,唇落在她额头,“含珠,是我将你们掳进都城的,如果能过了这一关,今后你要甚么我给你甚么。”
含珠惊奇地看向书房,程钰遐想之前见到楚倾楚倾衣冠划一涓滴不似刚起来的模样,再遐想都城景象,灵敏地认识到了不对。
楚菡死前,楚倾确切不是个好父亲,但楚菡跌落山崖后,楚倾是真的悔过了,在不明本相的环境下,他对女儿谨慎翼翼各式奉迎,对儿子严格管束又不失和顺体贴,含珠真的不忍他今后都沉浸在自责里。
她安静如水,程钰攥紧她手,与她并肩。
女儿死都死了,他再悔怨自责有甚么干系?皇上还等着他去救,他没时候伤春悲秋。
“是。”程钰侧头看他,“姨父,含珠是甚么性子,信赖你已经很体味了,她美满是被我逼着骗你的,姨父要怪要罚,请您罚我,别针对她们姐妹。”
回到莲院,含珠尽力安静下来,想叮咛丈夫几句,叮咛他一会儿别再说伤楚倾慕的话。
楚倾不晓得,他想不出来,因为他的女儿,已经死了。
如果女儿还活着……
夜深人静。
这话楚倾如何听如何刺耳,细究起来又不该该,胸口发堵,摆手撵他走,“归去吧,明日易个容,别让人认出来。”
“姨父,实在……”
含珠表情庞大地靠到了他怀里。
屋里头,楚倾来返来去地撸那根鞭子,咬牙切齿,“老子先忙大事,转头再跟兔崽子算账!”
楚倾是个心狠手辣的人,却也是个重亲情的人,为了阿洵,楚倾短时候不会对元哥儿凝珠脱手。
渐渐跪到程钰身边,含珠尽力忍着泪道:“侯爷,我骗了你六年,不管我有甚么苦处,我都对不起侯爷的一片爱女之心,侯爷如何罚我我都不委曲,只请侯爷保重身材,表女性命苦去的急,如果她活着,她晓得您会那么赔偿她,她必然不会怪您的。”
“我内心稀有,你别多想了,好好躺着,我同他说完顿时返来。”程钰心疼地扶她躺到床上,拧干帕子帮她擦脸。
“抱他一起去?”含珠游移着问。
程钰刚要解释,含珠朝他摇点头,敏捷抹了泪,退后两步,因为楚倾此时见不得她跪,她便站着与他说,“侯爷,实在我姓江,名含珠,乃杭州府下梧桐县人,六年前怀璧与定王遭人刺杀,逃到我家出亡,正赶上顾衡一家悔婚气死我父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