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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姨父，实在……”

脑海里俄然闪现含珠泪眼相求的模样，程钰生生将斥责的话咽了下去。

可他不说，楚倾也猜到外甥想说甚么，他揉揉额头，扔了鞭子，坐到椅子上道：“过来，我有话叮嘱你。”

她泪眼婆娑，程钰却因楚倾还肯喊他的字略微放了心，猜到楚倾现在表情不会好受，程钰扶起老婆往外走。含珠脑海里满是这些年楚倾对她的好，旧事历历在目，将近出门前，含珠忍不住转头。

“这事，先别奉告任何人，”楚倾神采庞大地目送他，在外甥出门之前，低声叮嘱道，“谁也别说，包含阿洵。”

“你个兔崽子还敢躲？”楚倾又一鞭子甩了畴昔。

内里楚聆听脚步声不对劲儿，皱眉昂首，见女儿公然来了，挺着个大肚子，赶紧收起帕子迎了畴昔，“菡菡如何也来了？你，明天一天都能见他，就舍不得这么会儿工夫？真是混闹，从速归去睡觉。”

楚聆听了前面几句，本想怒斥女儿胡说八道的，猜的是半子想了歪体例要带女儿去杭州，好离得他近些，但是听到顾衡的名字，楚倾目光陡变，死死盯着面前的……女子。

如果女儿还活着，没有失忆，那么女儿见到他，不会畏畏缩缩，应当还会持续恨他乃至更恨他，将他往外推，那么，他真的能做到像照顾含珠时对倔强偏执的女儿各式放纵吗？即便女儿一次次甩冷脸他也毫不介怀？

一声江女人，含珠再次落泪，她没有爹了，明天开端，她再次成了孤儿。

程钰刚要解释，含珠朝他摇点头，敏捷抹了泪，退后两步，因为楚倾此时见不得她跪，她便站着与他说，“侯爷，实在我姓江，名含珠，乃杭州府下梧桐县人，六年前怀璧与定王遭人刺杀，逃到我家出亡，正赶上顾衡一家悔婚气死我父亲……”

如果女儿还活着……

楚倾应当是一向没睡，莫非朝中有变？那此时……

含珠现在没法想那些，看着背对本身的楚倾，含珠仿佛看到了一颗顶风独立的老松，心中有苦不示人，但是她懂。

含珠换了身素色裙子，简朴梳了个发髻，从打扮镜前站起来时，发明程钰将元哥儿抱了起来。

“繁华，去请姑爷，重视别轰动大女人。”楚倾写完了圣旨，吹干后对劲地瞧了瞧，头也不抬地叮咛道。半子这么久还不过来，还真想让他等半个时候啊？一点眼力见都没有。

程钰递了帕子给她，扶她到椅子上坐下，他朝楚倾跪了下去，持续肃容解释道：“到了天津，我将她们姐妹安设在我的一处宅子上，我与二哥仓促回京，当天表妹就出了事，我守了表妹一早晨，亲眼看着她死了。姨父，表妹不喜我，我也不喜她的脾气，对她没有多少兄妹情，当时我只想抓出害表妹的报酬她报仇，只担忧表弟年幼无人照拂也遭人暗害……”

程钰看看椅子上面无神采的男人，踌躇半晌，低声安慰道：“姨父，表妹……”

回到莲院，含珠尽力安静下来，想叮咛丈夫几句，叮咛他一会儿别再说伤楚倾慕的话。

“以是你就让她假扮菡菡进府庇护阿洵？”楚倾开口打断他的话，说话时回身走到书架前，背对二人问道，声音非常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