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离（下）[第3页/共4页]

行苦哦了一下，觉得张野所说再造之恩是彻夜拯救之恩，却不知替张野翻开一扇心门，便开口言着夜色已深，不若早些回营。

便见张野拉了拉行苦，抚着碑文柔情的说道：“莺莺，彻夜来客，不若你与我两人做个见证，我欲于此地结金兰之谊。”

张野点了点头，便回道：“行苦自可放心，韦皋之事包在张野之身，不过杨念此人！前日听你之言，须是让他帮韦皋寻亲？但是未曾放心于他？”

行苦说道：“并非如此，我彻夜来时已与他说得，他一人在此偌大长安城想必是寻不着，不若你等。故求你帮之！不过我终觉杨念非歹人，不若将他留于宛秀？”

行苦却说道：“道之，明日我即归去，实有一事放心不下！”

行苦见张野现在也可嬉闹，便终将心中重石放了下来。

行苦看着婉儿，婉儿闭着双眼，想要上前几步，却终是迈不开步子，却听婉儿虽是沉浸，嘴中却始终念着张野的名字，行苦不由开口说道：“婉儿，这是何必呢，他不爱你，便会有旁人爱你的！”

张野闻言也是心中一暖，便只可无可何如的说道：“此冰天雪地，夜时你并未进食，不若饮口酒！”

张野闻言，欲辩驳倒是说不出口，行苦之言，句句似箭，穿透心扉！便默不出声，不过想着刺杀李隆基之时，却目露希冀，想了想倒是暗淡下来。

行苦却说：行苦看得出，若你不娶，方是迟误了她毕生！”

行苦便回道：“若她是真爱你，便不会但愿你如此这般的活着！若你另有未曾放下之恨，想必只要当今陛下一人！”

张野却还是低着头，说道：“这人间已无沉沦，又哪管身后之事！”

行苦倒是赶紧摆手，说道：“彻夜已犯妄言，我可不想再破一戒！”

行苦听完，倒是摇了点头，对张野说道：“道之，已过这些很多年，即便放不下何必寻死！岂不知令堂之死，不也是为你么，若你本日逝去，岂不是对不起令堂一番苦心！”

张野不想本身深藏在心中之恨被行苦一言道出，虽是不想承认，却终是开不了口，行苦借机说道：“小僧本日已为道之破戒妄言，本日便干脆言尽，道之此恨想必由来已久，倒是终是不得报，道之可曾想过，如果予你杀了陛下又当如何，你之兄长虽是贬谪，却还是在朝。且有一言，小僧早有、早有，嗯！早有所想，小僧闻当年之事，其启事皆为道之所起，想必道之也知，不过倒是身在此山，迷雾遮眼罢了！”

说完两人便笑了起来，雪夜似也无方才之寒！

便见行苦问道：“道之，你这是何故？”

张野戏谑道：“以铜为镜，能够正衣冠，和尚但是以我为镜乎！”

行苦知此事也只能如此，倒也放心，想来杨念此番也只能听天由命罢了，便开口说道：“如果他们应之，道之你且莫戏谑杨念。”

张野看了看行苦说道：“行苦放心便可，我今后须做大事，自不会寻死！”

张野回道：“此是一分，另有第二分，便是张野之事，虽有哥舒曜兄长晓得，却无倾诉之人，小徒弟救过张野几次，便说出劝你！”

张野见莺莺之墓，便伸脱手来，摸着墓碑，缓缓抚着爱妻柳莺莺之墓几字，终究坐在墓旁，喝着独一着的那点酒。悄悄念着，莺莺，我来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