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.皇恩浩荡[第1页/共3页]

李明微微微点头告别，回身之际倒是一笑，永宁公主，这个康平朝隆宠已极的天之骄女，官方不晓得有多少关于她的传说，她天然，清清楚楚。

配殿阔五间，明间与次间以博古架相隔，靠南两间打通，所陈精美器物，不计其数。靠北两间则以金丝楠木雕花鸟纹落地罩相隔，里头靠北墙设宝座，临窗有木榻，靠西墙一排书架，外头则一溜的高几靠背椅，对墙挂画，正中设地平台，放着精铜所铸的地动仪。

“唉！”陆满福叹了口气，摆布瞧瞧，欲言又止，“等下了值再跟您老详说……”

最后一次，她记得父亲拉着她的手说：“我落得这般地步，满是罪有应得，事到现在，却没甚么好悔。”

“皇上……”蒙立骇怪。

一声枪响，那鸟儿停止了最后的挣扎。

御前服侍的人，等闲不会失态，陆满福内心一跳，“如何了？”

这话实在让人动容，李明微凡是心志稍弱，立时就能滚下泪了。

蓝缂丝描金边四团龙袍的帝王玩弄着铸铁火铳，漫不经心似的往台下开了一枪，正中一堆死雀儿里独一扑腾翅膀的一只。

他径直走到阁房书架前，抽了一本书递给她，“瞧瞧。”

陆满福送她出去，出门的档口，忍不住开了腔，“女人晓得永宁公主？”

天子将将走到博古架下。

“蠢材！”天子劈手将汗巾砸在了他头上，大怒：“朕叫你来此历练，不想历练不成，倒把你心窍都糊住了。既如此，明日也不必再来，干脆去户部报导，好好算算你的半年！”

他瞧瞧李明微，如此隆恩，她竟还面不改色，端端方正的叩首拜谢。未免……未免孤负了他家主子的一份情意。

他是想要将她拘在身边。

把枪交给身侧人，他接过帕子擦手，一面隐露挖苦：“不过半年，倒赶上火器营三年的效果了。”回顾瞧瞧立在背面一身甲盔的护军参领，“照这个打法，去岁养的麻雀还能够用？”

……

可那永宁公主是何人，那是太宗爷捧在手心儿里长大，摔个跟头都能把老爷子从木兰围场召回宫里的掌上明珠。

翻开扉页是序，落款李鸿慈，又自序，清平夫人。

这本书是胡夫人遗言，关于它的成书李明微已有印象。是时胡夫人已缠绵病榻，断断续续写了三年之久。

都多少年了，如何还不会看眼色呢？他恨的咬牙。

书将将修过，内里新的，里头倒是旧的，封面上新题了两字――“船论”，笔力浑厚。

谁知向来喜怒无常态的帝王只是顺手掸了掸雕栏上的灰尘，转头看他，轻飘飘道：“东南需征兵五万，佟启嶙向朕包管，征调一月，集训一月，平倭一月。三月以后，提倭首首级进京。你的意义，几月可练出五千鸟铳手，从他调遣？”

天子瞄他一眼，负手踱开。

她起家，侧身退到一侧。

李明微深拜，直起家来，一字字道：“但求平生安闲，不为人迫。”

他一起小跑跟着，天子径直进了西配殿，甩门将他挡在外头。那门在面前一合，震得他一个颤抖，抚了抚心辩才定下神来，回眸一瞥却见中间一个小寺人一脸的面如菜色。

明显，他没推测房里有人，脚步蓦地顿住，目色庞大的看她不动。

尔然听“哐当”一声巨响，几近是下认识的，猛地转头往门口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