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上[第10页/共22页]

此人接连受重伤，只怕已是性命难保。唐开道：“叫医官速去救治，定要查问他的来源。”

黑暗中，又亮起了几盏灯，有人道：“柳统制，我们在。”

唐开首也没回，还在出神地看着那蛟云，俄然一笑道：“吾目得以一睹如此奇景，死无憾矣。”

海上航船，若无罗盘，原也可*星象指航，但现在乌云密布，暴雨滂湃，甚么都看不到，破号角直如瞎马临危池，无头苍蝇普通乱闯，现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。唐开和柳风舞面面相觑，都不知说甚么好。

这缆绳本是为牢固主帆的，现在主帆已经卸下，绳索还未曾卷起，柳风舞人还在绳索上，刚探出头来，见那人要来砍缆绳，他大喝一声，手一甩，腰刀电闪而上。这一刀飞得太快，势带风雷，那人没推测柳风舞人还悬空便能脱手，一怔之下，刀已掠过他的手腕“嚓”一声，将那人的手齐腕斩下。

这老不端庄。柳风舞在心底笑骂了一句。实在唐开年纪固然比柳风舞大了十岁，却连三十还未曾到，还不能说他是白叟。但唐开这时还能开得出打趣，倒也让柳风舞佩服。他道：“要不死，那就更无憾了。”

他刚帮着徐忠扶住舵柄，用极力量向右边推去，唐开已走了出去。他一把拉开右边阿谁助手，伸手抓住舵柄。他二人的力量远比那两个助手大，这根舵被硬生生地重又反到了右边。

本身究竟如何样会有如此大的勇气，竟然视那十几条海鲛如无物，下水去救这个女子？柳风舞实在有些想不通。他又看了看阿谁女子，那女子已经控出了海水，醒了过来。从一边望去，她的侧面真的有五六分象是郡主。

柳风舞道：“现在掌舵的是我队里的徐忠，他是个里手熟行了。我再加派两小我去帮他。”

船面上的水兵一下都挤到了右舷，柳风舞和唐开也转到舷边，向暗中看去。天太暗了，雨又下得大，底子看不清甚么，但是在疾吹过来的风中，柳风舞闻中那种咸腥的海风里，有一丝腐坏的气味。

柳风舞已晓得这等奇景，实际上是因为旋涡越来越急，使得中间越来越深。本来阿谁旋涡还象个碟子的话，现在已变得象个碗了，而破号角就象象一颗在碗壁上转动的小豆，正缓慢向前，水墙正在降低，那申明破号角正一圈圈向旋涡中间滑去。他耳边只听得雷鸣般的水声，和这堵安静的水墙极不调和，而水墙也仿佛伸手便可触及，就在面前。

柳风舞手搭凉篷看了看，船桅也太高了，底子看不清，但这半天却不见烧下来，只在桅顶跳动，这船桅倒象是一枝蜡烛。他看了看船右边，远远的天幕上，已有一大块天空变黑了，象是水中刚滴下的一滴墨。贰心头一凛，道：“你们顿时去处玉清真人和唐统制禀报，请两位大人都来看看。”

他头刚钻出来，便吓得目瞪口呆。那蛟云就在二里外，几近伸手可及，现在看获得下半已纯是一条水柱，内里不是收回白白的闪光，想必是些卷入水柱中的鱼类。他扶着壁上的扶手走到柳风舞边上，惊叫道：“天！那到底是甚么？”

这什长是从兵士中汲引发来的，军校生一毕业就起码是个什长，而兵士要提到什长，却起码要在疆场上出世入死一年多才行，他们说话自是无所顾忌。柳风舞也没法辩驳他的话，只是道：“帝君命我们护着玉清子法师去外洋仙岛寻觅灵药，那是对我们的信赖。食君之禄，忠君之事，你们也晓得这句话，自不消我多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