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第九回[第3页/共4页]

杜嬷嬷见采薇如此说，不由感慨道：“只怕他也不但是为了看我现在住在那里，更是想着我们几个妇道人家，身边跟着的除了下人连一个端庄的当家亲戚都没有。万一返来的路上碰到点儿甚么事儿，也没个男人汉来出头答允的，这才一起远远的跟着，护送我们回府，真真是难为他这份细心了！”

采薇微微一笑，挽了她奶娘坐下，“我倒不是在乎这个，便是大户人家、诗礼之家不缠足的又不是没有，我只是不乐意听外祖母如许说我的父亲另有母亲，我是极感激父亲母亲对我这般心疼，没让我受那缠足之苦的。”

“头前儿刚见过的肩舆，那里会看错？我是再不会看走眼的，到了角门那边，我们下车的时候，我就是转头去找那顶肩舆的，公然见它青影儿一闪，从巷子口那边转了个弯儿就不见了，可见在这之前，这肩舆是一起跟着我们的！”

“当日跟着他的寺人宫女说是他弟弟临川王推的他。”

杜嬷嬷却讶然道：“怎的？你是说殿下的肩舆是一起跟着我们的？”

采薇笑道：“天然是请嬷嬷为我们答疑解惑了！嬷嬷先坐下喝口温茶，等润好了嗓子还请跟我们讲讲今儿这一出‘故交相逢记’？”

采薇更加不解了，“这大街上的肩舆不知有多少，或也有同路的，怎的一乘肩舆就把嬷嬷吓成如许？”

采薇辞职出来，回到她的西配房，各自换衣擦脸。一时她奶娘先换好衣裳出去了，安抚她道：“老太太的话女人别往内心去，天足如何了？我们那位洪武复兴赶跑了鞑靼人，建起了燕秦的头一名天子爷爷娶的那位牛皇后就是个天足，官方百姓都叫她大脚牛皇后呢！这位大脚皇后还救过洪武爷爷**的命呢？”

周采薇听了她这一番解释，不由一怔，“想不到这位殿下竟是如此殷勤详确之人？”

郭嬷嬷极是附和，“我小时候见蜜斯们缠足，受的阿谁苦啊，唉！幸亏我是个下人，不敷资格缠足，实在要我说把个好好的脚儿缠成那样，固然看着小巧，但是跑不得、跳不得，略大些的步子也迈不得，也就只能是蜜斯们才气缠得了这个，如果我们也裹成这么个角黍样儿，还如何做活服侍女人蜜斯们呢？”

“那肩舆可不是别人的，恰是我们方才在城门外碰到的那一名的！”郭嬷嬷指着西北方向，比划了一个手势。

她这里正说着呢，杜嬷嬷就出去了，笑问她道：“等我做甚么？这么巴巴的盼着我过来！”

这一下说得周采薇内心也犯起嘀咕来，想了好一会子也没理出个眉目来，便道：“杜嬷嬷似与他是旧识，等她过来了，问一问她罢。”

见自家女人说的有理，她奶娘只得承诺了，又想起一事来，抬高了声音跟她道：“另有一件怪事要说给女人晓得呢！”

本来她随身带的百十两银子，北上来燕京这一起上或本身花用，或见路上有的贫民实在不幸，便悄悄周济了出去，到了伯府已所余未几。她又是刚搬出去，凡闺阁当中一应日用所需之物有送来的也有没送来的，到处都要打赏用钱，偏头一个月又没给她发月钱银子，便把身边剩下的那点银子也花了个洁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