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2.暗渠[第6页/共8页]

“落脚？”公子问，“那边？”

那是我夜里偷溜出去干见不得人的事的时候用的，他当然没见过。

说着，我便要往下走，公子却将我拦住。

我点头，正待说话，俄然听到火线传来了窸窣的说话声音。

我并不料外。桓瓖那般功德之人，建功做大事的机遇向来不嫌多。我抱病时他还我面前晃来晃去，等的就是本日。

“这常日都是侍婢做的，何必我脱手。”桓瓖不屑道。

我说：“天然是有。这府中，可有铁锹？”

桓瓖笑了笑：“我与同僚夜巡时，也爱说那些不三不四之言。”

我不睬会，问他和沈冲：“彻夜我等须得前行，衣裳可曾备好？”

就在我想着公子何时返来的时候，他返来了。

而与此同时，另又有别处动静说，皇后令平原王妃坐镇中宫，替她打理宫中一应之事。传闻这让平原王妃非常扬眉吐气，她之前与平原王翻脸回了母家，一向未曾回王府。得了皇后诏令以后，她直接入了宫去，失职尽责地预习后宫仆人的事。

沈冲却皱眉：“可如何与昌邑侯说？”

许是这话说得太笃定，公子看着我，满脸迷惑：“此事当真？”

“明日，皇太孙要去太极宫看望圣上。”

我点头：“故而我等须得先在慎思宫四周落脚。”

公子正要下去，我将他拉住。

“你是说，我等须得禁止皇太孙去太极宫？”公子问。

我点头：“恰是。”

“何事？”我问。

长公主迷惑道：“那皇后怎会如此偶合去了明秀宫？看那架式，仿佛还要去好久。”

计议定下，三人也不担搁。

“要铁锹做甚？”桓瓖问。

他们明显也听到了，马上愣住。

我点头：“如此甚好。”

想想也对。如果我哪天出到大街上对人说，桓皙桓公子、沈冲沈公子和桓瓖桓公子用铁锹挖泥，不但没有人会信我，大抵还会嘲笑我是惦记取天子会用金扁担的乡间人。

桓瓖熟门熟路地走到一处侧门前，将门闩抬起，谨慎翼翼地翻开，然后，领着我们走出门去。

三人看着我，如同看一个怪物。

“不知子泉公子对皇太孙和太子妃如何看？”我问公子，“公子与他议事之时，他如何说。”

未几，门悄悄翻开，几近全无声气。

“分开而囚，动手不便。”

“你们说的阿谁处所，我已经刺探清楚了。”桓瓖甚有干劲，对公子和沈冲道，“那去处甚为僻静，四周亦是官宦人家，且挨着后园，不会有甚么人发觉。夜里就算有京兆府的人会在四周巡查，但也不会走到那边。”

“找到了。”是公子的声音，未几，内里响起来铁锹挖土的声音，低而沉重，在夜里，就算再轻微也能闻声。

我莞尔，道：“恰是。昌邑侯府在那边恰好有一处别院，离慎思宫不过百丈，恰是合适。”

“有甚不信。”公子一脸安然，“子泉又与家中吵了，我说我和逸之去劝劝他。”

公子和沈冲相互看了看，半晌，沈冲点头：“识得之人确有，不过论熟谙可靠，只怕无人可当。”

我不答却道：“慎思宫的保卫当中，二位可有熟谙可靠之人？”

但究竟如此。

可惜官署的事情多了起来，公子每日返来，都比畴前要晚。而沈冲自不必言语，自从他回了东宫以后，偶然接连两三日也看不到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