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2.暗渠[第1页/共8页]

因得有月光，我们走路不须点灯也能看得见。夜色下，慎思宫的宫墙就立在火线，显得非常高大。待得都出来以后，桓瓖把门关上，四人不约而同地蒙上玄巾，往我指路的防地而去。

“是么。”公子瞥我一眼，“那暗渠之事，亦是你家中所传？”

我看了看公子，只见他亦微微皱起了眉。

我想了想，亦是此理。毕竟这也算刀尖舔血的事，如何谨慎都不为过。

当然。自皇后掌权以来, 她汲引了一批独立于原有体制以外的亲信朝臣, 以帮手皇后把持朝政之事。她天然不会因为本身去了离宫而放下朝政，以是这些人连同属官，也临时跟从皇后去了离宫。

公子点头。

沈冲道：“皇后行事，素不会无缘无端，依你所见，这是为何？”

不过我早有筹办，脸不红心不跳：“我穿过，只是公子未曾留意罢了。”

我不睬会，问他和沈冲：“彻夜我等须得前行，衣裳可曾备好？”

“找到了。”是公子的声音，未几，内里响起来铁锹挖土的声音，低而沉重，在夜里，就算再轻微也能闻声。

“接下来便是那暗渠之事。”我说，“那暗渠多年无人打理，只怕入口有淤塞。”

比如北军，她派了平原王往营中巡查，传闻非常风雅，给了很多人犒赏，获得了一片赞誉。她令北军分拨出数营兵马，随她一道驻扎到了离宫。

“潘寔与内侍杜良已安排好，在场者皆可靠之人。”

桓瓖笑了笑：“我与同僚夜巡时，也爱说那些不三不四之言。”

这暗渠的出口之以是被埋葬，乃是内里的土石崩塌而至。幸而并不厚，公子他们三人同心发掘，不久便打通了。我举着拉住靠近那洞口，火苗不断起舞，可见内里通风。待他们将挡路的土石简朴大抵清理开，我也不再燃烧相试，带头走了出来。

“公子!”我抬高声音唤着，下了地窖。暗淡的烛光中，却见内里灰尘满盈。潮湿而冷冽的霉味在地窖里飘零，只见那发掘之处，一个大洞豁然闪现。而大洞前面，三人一边喘着气，一边用袖子捂着口鼻，脸上不掩欣喜之色。

那是我那些无聊先祖在知名书里记的。

我在上面四周张望着，就算在笃定无人在四周，听到这些动静也足以让人不安。

我自不好说桓瓖与长公主别的有事勾搭，道：“不过是为了防那万一起见，公子牢记便是。”

不过，在公子入宫之前，我曾再三叮咛他，必必要让桓瓖保密，连长公主也不能说。

桓瓖熟门熟路地走到一处侧门前，将门闩抬起，谨慎翼翼地翻开，然后，领着我们走出门去。

想想也对。如果我哪天出到大街上对人说，桓皙桓公子、沈冲沈公子和桓瓖桓公子用铁锹挖泥，不但没有人会信我，大抵还会嘲笑我是惦记取天子会用金扁担的乡间人。

“我等三人？”沈冲茫然。

实在更让我不安的，是这三位贵胄挖土的技术。不管公子还是沈冲和桓瓖，他们固然常日里也不避武事，但从小未曾做过粗活。以是这一回，他们大抵是平生第一次碰到铁锹，就算晓得如何用也无人尝试过，只怕一个农夫半个时候能挖好的坑，他们三人加起来一个时候都挖不好。

这木板非常丰富，但是颠末很多年的风吹日晒，已经将近朽坏了，幸而上面覆了土，还生了草，无人留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