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4.试探[第2页/共7页]

我猜疑地看着他，回想了一下，的确如此。不过我在沈冲面前一贯自发收敛，倒是在公子面前经常无所顾忌。不过大计当前，有则改之无则加勉，来自桓瓖这类情场熟行的观点还是要听一听的。

我忙抿起嘴唇，将笑意憋在唇角。

“哦？”惠风从速问，“如何说？”

惠风端着一只盛满兰汤的小盆，仪态万方地呈到公子面前，请他洗手。

走出房门的时候, 我望着朗朗晴空，心中长叹。

“平原王？”桓瓖嘲笑，“他诸事缠身，只怕无以分神。”

沈冲将水饮下，看着我：“你一向在此处，未曾安息。”

“此乃前策，可先练一练。待下次你有计来换，我再教你两招。”桓瓖一副为人师表之态，说罢，低声道，“你若想再快些，便将长公主卜问之事奉告我，我可将逸之灌醉，带到你房中，然后你……”

“霓生，”他有些讶色，“你但是有甚话要与我说？”

“无甚可说，便说说长公主。”桓瓖道，“她迩来必是找你卜算过，算出了甚么，你奉告我。”

“当真嘴硬。”他点头。

“另有呢？”我不动声色，问道。

“女子就要有女子的模样，你每日穿戴男装，就算逸之晓得你是女子也没法拿你当作女子来看。”桓瓖不客气地说，“穿上裙衫，身姿婀娜才是女子，束发着袴胸平腰宽的，那也是兄弟。”

我说：“治园，莳花。”

“如何？”他说。

公子洗了，转头看我一眼，“你本日来照顾逸之，照顾得如何？”

我一愣，转头，忽而见几个仆婢在不远处朝这边张望，探头探脑。

“那便说说有的。”

我说：“我不会治园，只是晓得些莳植修剪之事，为表公子打动手罢了。”

——穿男装你也变不成男人……

沈冲还未开口，桓瓖笑了一声。

内心长叹，此人果然阴魂不散。

我瞥他：“我安知奏不见效？”

桓瓖点头：“不止如此。外头一贯有些风言风语，说二人出则同车入则同席，比佳耦还亲。传闻平原王妃早有不满，还去皇后跟前闹过。就在前些日子，皇后将庞玄伶仃召入了宫中，说些甚么我就不晓得了。”

我感觉我本身大抵也是闲得慌，明显刚刚才推拒了沈冲的一番美意，说不定他面上虽毫不在乎，内心已经有了芥蒂。而我，却仍然想着他到底是不是对我成心机。

我虽经常行动不端, 但以方才之事可见，我仍然是个品性纯良的人, 诚心担负，见色不忘义，的确是君子风致。祖父若晓得, 应当能够含笑地府了……

我忙走出堂前去看。未几，公然，公子的身影呈现在院门那边，穿过暮色，朝这里走来。

——你便直直看着他，心中数五下……

公子看着他，鄙夷道：“你说你做事勤恳，便是勤恳在了这般闲事上。”

我怔住。

我说：“我何曾对付过公子？”

他说的确切，特别是后一条。前次沈冲送我那套衣裙的时候，我也想过此事，但终究还是感觉男装更便宜行走，终究束之高阁。

“这还能不知？”桓瓖道，“男人若对谁成心，定然展露无遗。”

如果我已经是自在身, 会不会一口承诺？

“你对逸之……”

见我冷睨着他，他不再装蒜，暴露不怀美意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