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4.试探[第1页/共7页]

“霓生，”她看了看内里，抬高声音，“你可知我家君侯有多少姬妾？”

“不让。”桓瓖忽而眼神含混，表示我看看身后，“霓生，你若再与我站在此处，只怕很快便要变成我的人了。”

看去, 却见是桓瓖。

“哦？”公子看了看沈冲，又看向我，道，“你何时也会治园？”

惠风笑嘻嘻道：“以是你还是去照顾我家公子好了，桓公子既然是客，自在我奉养。”说罢，她从我手中接过一叠公子的衣服，乐滋滋地坐到榻上去叠，那努力的神采，仿佛叠的不是一堆衣服，而是一堆金子。

“霓生，快说说。”惠风催促道。

桓瓖点头：“不止如此。外头一贯有些风言风语，说二人出则同车入则同席，比佳耦还亲。传闻平原王妃早有不满，还去皇后跟前闹过。就在前些日子，皇后将庞玄伶仃召入了宫中，说些甚么我就不晓得了。”

“我说完了，该轮到公子。”我说。

“另有便是你不会笑，也不会说话。”

我看着他的身影，只觉啼笑皆非。

公子一脸安静：“府中无趣得很，便想在你这里住几日，如何？”

这也不能怪我贪婪，毕竟像现在一样能够每天抚玩沈冲的日子已是所剩无几，万一沈冲有机遇对我生出了天长地久非卿不娶之意，而我一无所知没有带上他远走高飞，难道上对不起六合祖宗下对不起夙日春梦，老来只能白发忆当年，多么苦楚……

“这些花都是你插上的？”他问。

沈冲道：“温禹乃纯臣，在士人当中名誉颇高。”

“女子就要有女子的模样，你每日穿戴男装，就算逸之晓得你是女子也没法拿你当作女子来看。”桓瓖不客气地说，“穿上裙衫，身姿婀娜才是女子，束发着袴胸平腰宽的，那也是兄弟。”

我摇点头，自去清算箱子，将几件薄衣取出来。

桓瓖一笑：“元初虽有才学，却非追求之人，以他脾气，想不出那般路子。故而必是你给他出的主张。”

笑不露齿……

我不料她会提及这个，想了想，道：“十几个？”

我越想越是这个事理，嗤之以鼻，但桓瓖的声音却似挥之不去。

“也是过来看看逸之。”桓瓖一边用膳一边道，“你来得不我不来得？”

走出房门的时候, 我望着朗朗晴空，心中长叹。

我不觉得然：“那是公子之意，我不过侍从，无以摆布。”

桓瓖点头：“你这便是不会笑。看那些大师闺秀，那个笑的时候不是害羞带怯，目光流转。娇怯些才气勾人动心，岂像你，直来直去，欢畅时还咧嘴露齿。”

“比如……”桓瓖看着我，忽而一笑，“他问你长公主之事，你便该无所坦白，照实道来。”

“这还用问？”他对劲道：“定然是与我一样，与家中反目。”

“她若管得了，一个姬妾也不会有。”惠风说着，一脸奥秘，“最新的这位，本来也是侍婢，你可晓得她当初是如何讨了君侯欢心？”

“你对逸之……”

沈冲道：“庞玄乃是平原王府卫尉，专司平原王近卫，二人走得近亦无可厚非。”

他意有所指，沈冲听了，暴露了然之色，笑了笑：“如此也好。”

“哦？”沈冲道，“是为了何事？”

我无法：“公子来问我，却又不信，如此也好，当我甚么也未曾说，今后也莫再来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