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.释怀(下)[第2页/共3页]
我说:“我父母早逝,祖父过身以后,便只剩我一人。”
甚么一见仍旧,实在不过还是看中了我那装神弄鬼的本领。豫章王固然也参与了倒荀,但皇后失势,太子非命,他这个仅剩的辅政大臣就变得难堪起来。宁寿县主这个时候想起我,大抵又是想要我揭示揭示遮胡关那般的神通,给豫章王指一条路。
这个当然有,知名书便是。不过即便是沈冲在问,我也不筹算说出去。
我抱着花,跟在宁寿县主身后。她走得不紧不慢,我也不紧不慢。
“无所才学?”宁寿县主道,“若真无所才学,你怎助了雄师得胜?长公主又怎会这般佩服于你,那日还让你去送博山炉?”
“传闻那夜里,你也在宫中?”走了一段以后,她问我。
我望向宁寿县主,非常遗憾:“县主,奴婢还要去服侍沈公子,须得辞职。”
看着她当真的模样,我忽而有了些兴趣。
沈冲暴露感慨之色,却道:“霓生,你将来如有何难处,与我说便是。”
当然,这般机遇乃是我胡想很久,天然不会错过。
我愣住。方才那般内疚作态不过对付,不料她竟讲出这般事理经验起我来。
我讪讪:“晓得了。”
她看着我,神采悠然,手里拈着一枝方才折下的桂花。
淮阴侯府和别的贵胄府邸一样,园子甚多。沈冲治园的技术高超,大家都说他院子里的花最标致。但那是沈冲的心血,我天然不舍得糟蹋。
我不厌其烦地陪在沈冲身边,替他玩弄那些花草。畴前在淮南,我经常跟着祖父去看耕户耕耘,晓得一些稼樯之事,天然也能对于花草。在沈冲的指导下,我松土剪枝,不但轻松胜任,偶然还能跟他聊上些花木之事。
“不是,是我家公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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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县主何出此言……”我顺水推舟,暴露羞赧之色。
他的声音和煦,仿佛东风,吹皱一池湖水。
沈冲又问:“你家中另有甚么人?”
我:“……”
我讶然,道:“县主为何要与奴婢漫步?”
宁寿县主不置可否,正要再说话,俄然,不远处传来惠风的声音。
惠风“哼”一声,道:“我就晓得她对我们公子图谋不轨,霓生,她下次再问你,你便借端走开,莫给她好神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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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晓得她当然不会是只想涣散步这么简朴,听她问起,安闲答道:“恰是。”
我望了望外头的风景,气候甚好,沈冲也不会很快醒来,因而决定先去剪些花来。
心头有一种做贼得逞的刺激感, 我感觉我如果现在去照镜子,必是笑得一脸傻气鄙陋。
宁寿县主没有禁止。
我哂然,却马上规复了自如的神态,向她一礼。
沈府的后园甚大,此中的小径亦装潢精美,以各色石块拼成各式吉祥的图案,颇操心机。
我心底无法。
说罢,她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,转成分开。
“你在元初院中也种过花么?”他问。
“县主,”我说,“奴婢是桓府的人,虽得县主抬爱,然身不由己,县主当与我家仆人去说才是。”
午后, 府中不管主仆, 大多小憩去了, 非常适合为所欲为。可惜时价春季, 便是贵胄们的园林也已经不如夏季般繁花似锦。我挑了一圈, 合意的花枝也不过寥寥, 正考虑着如何搭配, 身后忽而传来一个声音,“这但是淮阴侯最爱的雀头红,你真要动手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