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.释怀(下)[第1页/共3页]
宁寿县主没有禁止。
“你那辅弼,不是说到你家公子娶妇么?”宁寿县主眨了眨眼睛,“待桓公子娶妇以后,我再去要你。”
“县主,”我说,“仆人让奴婢留在公子身边,乃是为公子辅弼时运,便是县主去要,只怕也可贵应许。”
“你在元初院中也种过花么?”他问。
他复苏的时候越来越多,经常要垫起来,在榻上看半日书,才持续歇息。
“不为何,”宁寿县主一笑,“我方才不是说了,我对你一见仍旧,甚是欢乐。”
“宁寿县主与你说了甚么?”回沈冲院子的路上,惠风猜疑地看我。
我说:“没甚么,不过问问沈公子近况。”
宁寿县主点头,半晌,道:“云霓生,我明日就去将你讨来豫章王府,如何?”
可惜沈冲醒不过好久, 又躺下睡去了。
“传闻那夜里,你也在宫中?”走了一段以后,她问我。
我望向宁寿县主,非常遗憾:“县主,奴婢还要去服侍沈公子,须得辞职。”
看得出来,他非常对劲。
我一惊,转头,却见是宁寿县主。
午后, 府中不管主仆, 大多小憩去了, 非常适合为所欲为。可惜时价春季, 便是贵胄们的园林也已经不如夏季般繁花似锦。我挑了一圈, 合意的花枝也不过寥寥, 正考虑着如何搭配, 身后忽而传来一个声音,“这但是淮阴侯最爱的雀头红,你真要动手”
“云霓生。”宁寿县主张味深长地看着我,“你不肯分开桓公子,是么?”
我心底无法。
我的心砰砰跳着,仿佛揣着一只小兔。
我望了望外头的风景,气候甚好,沈冲也不会很快醒来,因而决定先去剪些花来。
心头有一种做贼得逞的刺激感, 我感觉我如果现在去照镜子,必是笑得一脸傻气鄙陋。
“县主,”我说,“奴婢是桓府的人,虽得县主抬爱,然身不由己,县主当与我家仆人去说才是。”
宁寿县主一脸不喜。
“奴婢惶恐,不知县主为何如此抬爱?”我问。
我愣住。方才那般内疚作态不过对付,不料她竟讲出这般事理经验起我来。
“可我想与你说。”宁寿县主道,“只要你情愿,我自有体例将你要来。”
“是长公主带你去的?”她问。
“我看你有些才干,胆气也不输男人,想来假以光阴,必也可有一番作为。”她皱眉道,“人间□□皆不过一时之乐,且桓公子与你主仆有别,岂得悠长?你竟愿为此缠足不前,何其不智。”
“无所才学?”宁寿县主道,“若真无所才学,你怎助了雄师得胜?长公主又怎会这般佩服于你,那日还让你去送博山炉?”
当然,这般机遇乃是我胡想很久,天然不会错过。
“哦?”宁寿县主看着我,“逸之公子醒了?”
我在中间坐着, 打量他的睡脸,想入非非, 半晌, 见四下无人, 又摸了摸他露在褥子外的手背。
沈冲又问:“你家中另有甚么人?”
这个当然有,知名书便是。不过即便是沈冲在问,我也不筹算说出去。
我哂然,却马上规复了自如的神态,向她一礼。
“哦?”沈冲道,“太学我倒是熟谙,待我伤好以后,替你去查问。”
甚么一见仍旧,实在不过还是看中了我那装神弄鬼的本领。豫章王固然也参与了倒荀,但皇后失势,太子非命,他这个仅剩的辅政大臣就变得难堪起来。宁寿县主这个时候想起我,大抵又是想要我揭示揭示遮胡关那般的神通,给豫章王指一条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