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沈冲(下)[第1页/共3页]
“霓生,”他忽而道,“给我讲你祖父那些书中的故事。”
我有些无语。这话说得仿佛我是因祸得福。
公子无动于衷:“殿下还是先说说宫中何事。”
与别人分歧,他是当真想去参军。那日从城阳王的府里出来以后,他就再也坐不住,数次向主公和大长公主提起此事。但是毫无牵挂,均造反对。
城阳王叹口气:“太子这般脾气,实在不好。”
此中也包含公子。
我和青玄对视一眼,一声不吭。
如果是别人这么问我,我约莫会甩个白眼,反唇相讥或者干脆吵个架。但公子看着我,双目清澄,仿佛果然只是猎奇问问,教人没法发脾气。
公子和桓瓖皆惊奇。
我和他都只能待在屋子里,百无聊赖的时候,我就给他讲故事,每日三则,从无重样。
沈冲的父亲与浩繁重臣来往密切,且经常在沈太前面前转悠,动静自是通达。
“霓生,你曾说你祖父也去过河西,你想去看看么?”听我讲完一个杀人奇案的故事以后,公子忽而问道。
“我祖父乃读书人。”我说。
“这还不止,第二日,太子与三皇兄到苑中骑马,太子教三皇兄去父皇面前替他求战,你们猜如何?他竟也真去了。”
“临阵换将,兵家大忌。”公子皱眉,道,“只怕残匪得以喘气,前功尽弃。”
公子问:“那你怎做了奴婢?”
“这便是不当。”公子道,“若论养兵自重,梁王、赵王、豫章王、会稽王等比秦王更甚,而朝廷只患秦王。”
秦王是先帝最小的儿子,今上的幼弟,年方二十四。虽是年青,但在一众宗室当中,秦王最为善战,曾在征越灭楚的诸多大战中屡立奇功。
我有些惊奇,没想到他俄然问起这个。
接下来的事情公然被他言中。
我无法,贰表情不好就要我讲故事。
事情须得从秦王平叛提及。
庞后育有二皇子平原王,同为嫡子,离太子之位不过一步。不过庞后战役原王一贯顺服诚恳,仿佛偶然争位。特别是平原王,在太子面前唯唯诺诺,近乎痴人,经常受太子欺辱。
“他若改得,早无本日之事。”桓瓖道。
公子师承大师,自有一股傲气。我发明每当这个时候,倔强的直辩只会让他傲气更甚,但迂回抵赖常常能收成奇效。不巧,我恰是其中妙手。
我有些不欢畅,心想我看上去像个白丁么?
儿臂粗的蜜烛刹时斜斜断开,未几,顺着暗语滑下。
西南羌部,几年前已被驱出八百里外,何来抵抗,说到底,是朝廷不想将功绩给秦王。
“何事?”公子问。
这日气候晴好,放学以后,公子和桓瓖来到城阳王府中,在他的园子里赏玉兰。
“随便。”公子枕着一只手臂,无所谓道,“风趣便是。”
说罢,他走到剑座前,取下宝剑,“锵”地拔出,然后,一剑朝烛台削去。
桓瓖和城阳王皆讶然:“哦?”
到了分开这里的那一天,我或许不会非常欢畅。
我感觉公子对参军之事当真着了魔。
这并非功德。
仿佛怕我难过,他弥补道:“不过他脾气甚坏,你未嫁成也好。”
桓瓖道:“你也知秦王功绩最大但兵马起码,不动他动谁?”
我心中对劲,正觉得占了上风,只听公子又道:“昨日我练字那些纸,还是让青玄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