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9.释怀(上)[第3页/共4页]
实在除了皇家,豫章王与淮阴侯另有些亲戚。豫章王后陆氏与淮阴侯夫人杨氏是表姊妹,因得这干系,豫章王百口来到雒阳以后,两家经常来往。故而当时在云栖寺,宁寿县主与我提及过沈冲。
“好。”沈冲浅笑道。
宁寿县主道:“母后现在回了豫章,此事她若晓得,必也寝食难安。”
我说:“谢我何事?”
那声音醇厚而暖和,传入耳中,我的心仿佛停在了当下。
“当然有,你忘了遮胡关?”沈冲道,“若非你当时卜卦,我等只怕都要被鲜卑人暗害。”
我忙收起笑意。
沈冲的眼神意味深长,把杯子还给我。
方才宁寿县主来时,我正给沈冲改换覆在他额头上的巾帕,未曾重视此事。
“不过偶尔说些家常之事。”沈冲道,看着我,“霓生,我还未曾谢过你。”
沈冲暴露惊奇之色。
我说:“伯夷和叔齐本是商时的孤竹国王子。孤竹国君归天时,本以叔齐为新君,但是叔齐以本身是次子为由让位于宗子伯夷,而伯夷觉得让位有违父命,对峙不受。厥后,二人闻知西伯侯有德,便干脆去往歧周。武王伐商,伯夷叔齐以不孝不仁为由,叩马而谏;武王克商以后,二人耻食周黍,饿死首阳山。”
待得看到来人,我讶然。
*****
“霓生,我方才做了梦。”他说。
沈冲发觉了,看着我。
沈冲看着我,猜疑道:“这些我从未记录,你如何得知?”
我哂然。
沈冲应了一声。
我听得这话,感觉非常有事理。想想宁寿县主那张脸,再看看沈冲,我顿时也有了些如临大敌的紧急感。
我将一碗粥端过来, 用汤勺舀起, 悄悄吹散上面的热气, 喂到他的嘴边。
他入朝以后,与淮阴侯一贯有些来往。看望时,带来了一些创药,又细细问过沈冲的伤情。
杨氏道:“奉告她做甚?切莫如此。她身材已是不好,晓得此事也是徒增忧愁,于事无益。”
我不答,却道:“在遮胡关时,公子曾问过我的出身,想来也晓得了我祖上之事。”
这药的味道虽比公子当年吃的好闻多了,但沈冲喝一口以后,仍暴露辛苦的神采。
是宁寿县主。
沈冲对我心底这些弯弯道道天然一无所觉。他睡了两个时候以后,再度行来,我喂他用了些肉穈粥,又服了药,他靠在褥子上,神采平和。
他看着我,好一会,唇边浮起淡淡的笑意。
“这我晓得。”他说。
“枉我读了很多书,到头来不过自设囹圄,还不如你想得开阔。”他说。
沈冲一怔,半晌,苦笑。
真乃千防万防家贼难防,我在沈冲面前苦心运营端庄贤淑的模样,岂料公子竟来拆墙角。
我只得走畴昔,向宁寿县主施礼:“拜见县主。”
沈冲目光动了动。
“恰是。”我说着,将衣裳展开,“表公子看,如何?”
而我此时的心中,则如灌下了一整桶的蜜糖。
看着他喝了水以后重获重生的神采,我忍俊不由。
“表公子若喜好,我也给表公子房中插一些。”我尽量让本身看起来安静些,借着给他倒水,粉饰着脸上的热气。
沈冲谛视着我,少顷,微微点头。
沈冲张口, 渐渐吃下。他的呼吸触在我的手背上,温热而陡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