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7.侍病(上)[第3页/共4页]
我眼睛一亮:“果然?”
“霓生,”过了会,他道:“你若想要钱物,我可替你与太后说。”
许是我的行动太卤莽,公子醒过来。
公子缓缓道:“你看,铠甲可防兵器, 却防不得杀心。”
不过听他说那些尸首不见了的时候,内心倒是稍稍松了口气。昨晚我用马鞭杀了那刺客以后,我实在有些悔怨,因为马鞭留在了尸身上,明眼人一看就知是个老道的伎俩。我一心藏拙,若被人问起,就算尽力圆谎也难保不露馅。现在那些尸首本身不见了,倒是恰好省却了我这般费事事。
公子不觉得然:“清算那般小贼不太轻而易举,怎会伤得了我。”
“公子还挑食,若食品分歧口味,便是要饿死了也不肯张口。”
我点头:“那不能算勇。”
“我当时,你也是这般奉养?”公子忽而问道。
我点头,倒是此理。
“怎会是我做的。”我无辜地望着他,“公子,我当时都快吓死了,逃命都来不及,那般莽汉,我岂打得过他?说不定是马吃惊了,将他摔了下去。”
好个皇后。真乃繁华险中求,这一着,不管荀尚还是大长公主,一干人等都被她算了出来。
只见沈冲只是头歪了歪,看看身上,衣服又被汗湿了。我忙将外间的仆人出去,谨慎地将沈冲的衣裳宽下。
“是皇后下的旨。”公子道,“圣上仍在病中, 未曾醒来。”
我心中了然。太子不会活得太久,这是事前便已有所预感的事, 只是没想到, 后续来得如许快。
我想起当时的事,不由莞尔。
“昨夜那些刺客到底是何人?”我又问:“可曾查清?”
“是了,”过了会,公子道,“本日太后提及此事,对你赞美有加,说要重赏。”
“倒是好听。”他眉间微微伸展,气若游丝。不久,又闭上眼睛,昏睡畴昔。
公子“哼”一声,皱起眉,“你……不准……”
他说话的时候,
“怎讲?”
我看了看他,坐回榻上。
“公子还记得?”夜里有些凉,我将一只隐枕拿过来,垫在小几上,让本身靠得舒畅一点。
我和公子皆一惊,忙起家去检察。
“云霓生。”我说。
“别的事我不记得了。”他说,“我当时如何,你也未曾与我说过。”
我将巾帕蘸了热水,拧干,为沈冲将身上的汗擦去。
待得统统清算结束,我重新拧了一块巾帕,敷在沈冲的额头上。
我只得将巾帕放下,眼巴巴地盯着他健壮的胸口,未几,视野被仆人繁忙的身影挡住,心中长叹。
公子看着我,好一会,道,“霓虹的霓……”
但说来奇特,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,我感觉格外动听。
公子能说出这般话,足见他对我的脾气也已经摸透了三分。
这是祖父归天以来,我听到的独一一句嘉奖。
我踌躇了一会,还是眼睛望着房梁,把手伸到褥子里,脱掉他的裈。
我说:“公子当时几近不成人形,服侍起来也不过对于小儿普通。”
公子道:“查了,说是荀尚余党。”
“可铠甲还是有效。”我说,“若非那身铠甲,昨夜公子恐怕要被贼人所伤。”
而关于当时的事,我最记得的则是他第一次真正复苏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