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.解危（下）[第2页/共3页]

公子看看手上，唇角弯了弯：“嗯。”

公子应一声。

这我非常信赖，他不但救过我和曹叔, 也直接救过公子, 以是我想, 沈冲也可一试。

惠风擦一把眼泪：“自是想。”

看着他的身影消逝在门外, 我舒了一口气。好说歹说把公子劝走，现在, 房中只剩下我和沈冲, 机会终究到了。

我将两张纸递给她。

“他们说，你给逸之求了药？”他问我。

“公子不回府么？”我问。

“是说……他杀了太子？”

惠风一愣，忸内疚怩：“可……可……”

我先给他将伤口清理洁净，然后将药涂上；又唯恐伤口裂开，给他缠上一层洁净的软布。

公子点头，没再多问。

自从被我带进科学，沈延和杨氏有了依托，在沈冲病榻前待的风景还不如在神像前久。繁忙了整日，入夜以后，他们又来看望一阵，终究支撑不住，安息去了。惠风等贴身侍婢亦整夜整日未曾阖眼，又是跟着沈延佳耦拜神，又是在沈冲房里忙前忙后，此时亦支撑不住，在外间睡得沉沉。

“白日无事之时，我小睡了些时候。”我说。

公子一脸淡然：“不知，或许是昨夜打斗划的。”

公子沉默半晌，道，“谢蕴已经定了弑君之罪。”

“霓生……若公子去了，我如何是好……”她抹着眼泪，“我等便是偷懒，公子也从未骂过一句，如果跟了别的仆人……”她越说越难过，哽咽起来。

我不管他。沈冲的伤药另有些，我取了来，要给公子涂上。

我坐回榻上，又问：“太子之事，可有后续？”

我还是寂然之态，道：“太上道君有言，道表公子乃星君下凡，故而虽奴婢命理非表公子之属，亦赐下仙药。”

待得弄完，我又看了看，感觉无妨了，方将他的手放下。

转头看去，却见是公子。

“太上道君公然如此说？”他喜出望外，冲动道。

“当时，我多久好转？”

祖父说过大家分歧，世上绝无大家可治的灵药。当年他能把曹叔救活，也乃是曹叔真的命大。只是现在既然太医也没法，我也便只要死马当活马医。

我皱了皱眉。那伤倒是不深，没有伤到筋骨，却划了半指长，还未结痂，教人看了心惊。且伤口靠近手腕，垂下衣袖时难以教人发觉。“公子昨夜怎不与我说？”我问。

他四下里看了看，将墙边的一张榻抬起，放到沈冲的近前，又令仆人给他取褥子来，在榻上坐下。

“恰是。”公子道，“谢蕴率部与太子在司马门前混战，出了此事，便算他是祸首。”

“好了。”我说。

公子看着沈冲，低低道：“他会醒来么？”

一时候，两人各不言语。

“云霓生。”沈延道：“你若将逸之救回，我重重有赏！”

公然色字头上一把刀。

我神采严厉，将一根手指放在唇上。

他倚在几上，目光沉寂。

这屋里只要公子想到了此事，我心中一暖。

沈延闻言，大惊。

公子道：“我记得我当时病重，你给我的药，也是这位太上道君所赐？”

仆人都在外间，阁房只要我和公子。

杨氏念了声道，双手合十，闭着眼睛喃喃叨叨。

“你整日未曾安息？”他问。

我看着他的模样，心底感觉好笑。

我说：“恰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