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3 纸鸢[第2页/共2页]

我说：“我与元月朔贯不计算这很多，殿下如果感觉不当，便认我做女儿吧, 恰好殿下仍无子嗣，我今后生下后代, 定然教他们叫你一声外祖父。”

“另有一事, 你也忘了。”他说, “不管是这帛书，还是桓氏，或是明光道, 将来的命数都捏在孤的手上。孤若要食言, 乃轻而易举之事，你不怕么？”

见他微微变色，我马上道：“殿下莫慌，这毒即便发作也不甚要紧，不过会得些早泄不举，半身不遂，中年聪慧之类的小弊端，于性命无碍。”

公子弯了弯唇角，深深吸了口气，少顷，轻声道：“她会明白过来的。”

“你去见了秦王？”他问。

“要去那边？”

秦王目光定住。

公子摸了摸阿白的头：“曹先生不是要与你我共晚膳，我与他商讨便是。”

他终究说出了至心话, 公然不能汲引, 无耻老贼。

我欣喜不已，伸脱手，将阿白抱在怀里，从它的头抚摩到背。

秦王一愣。

“你若要返来，随时仍看返来。”

“不过交代些后事。”我望着他，“你与你母亲谈过了？”

我看着他，有些惊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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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未想好。”我说。

“云霓生。”

秦王谛视着我，也不晓得他信是不信，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平静模样。

我有些不大信赖：“你？”

秦王忽而笑了起来。

“说了甚么？”他问。

我走出秦王的宫室以后，忽而瞥见火线立着一小我，立在一棵盛开的杏花树下，白衣玉冠，身形颀长，正昂首赏识着繁花。

我说：“我方才见殿下与曹叔相谈甚欢, 莫非便要翻脸不认人？”

“这朝廷中归正少不得勾心斗角尔虞我诈。”秦霸道，“你可返来讹孤的金子。”

“你要分开雒阳，是么？”他忽而道。

“恰是。”我说，“这些年它一向跟着曹叔，我思念了好久。”

没走两步，他忽而又将我叫住。

“上回我见到时，董贵嫔说那是她死去的二兄，名董绅。”我说，“董绅曾是我外祖父卫伦门客，董贵嫔谨慎于此，故不敢写明。董绅一支先人断绝，也向来令她耿耿于怀。她恐怕尚不晓得，曹麟恰是董绅之子，也是她的亲侄儿。”

我没有别的话再说，向他一礼，辞职而去。

公子又看向阿白，目光猎奇：“这就是你祖父那只白鹤的后代？”

公子将它摸了摸，它又乖乖地停了下来。

“此事，你早已晓得？”秦霸道。

这话的声音略有些低，带着莫名的暖和。

甚么别人，净扯些遁辞，这清楚是与我抬杠。

公子道：“谈过了。”

“何意？”他问。

我浅笑：“先前殿下与明光道还未媾和，自是为了防着殿下抹不开表亲情面，把江山都送给了明光道。”

公子浅笑，没说话，一手抱过阿白，一手牵着我，往行宫外而去。

我说：“董贵嫔宫中所供奉的神龛里，除了庐陵王和都安乡侯董禄的牌位，另有一块空的。殿下可晓得？”

“还返来么？”他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