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2 和谈（下）[第3页/共3页]

曹叔神采安静，道：“我本身的身材, 我本身晓得，那扁鹊亦是这般相告。”

曹叔持续道：“当年，云先生不附和我复国，曾劝我与他回籍去，过清净日子。可我当时实在放不下，与云先生分道扬镳。”

这倒是风雅。我心想。

“相互相互罢了。”我眨眨眼，“皇兄。”

“为了拖住他是真, 这病无治也是真。”他声音暖和, 说着，将手按在我的肩膀上, “霓生，人终有这么一日, 云先生如此，我亦然。”

“得知此事以后不久，我与阿麟逃过了蒋亢的骗局，将计就计，把印鉴等物送到了蒋亢手中，以避其一心。”曹叔道，“厥后之事，你约莫都晓得了。”

我看去，愣了愣，倒是薛尚。

秦王没有答复，忽而向冯旦道：“请出去。”

“蒋亢其人，跟了我很多年，虽对教中管理之法与我不尽不异，但其才调确切出众，亦很有人望。”曹叔道，“我派他到雒阳与秦王媾和，亦是想着我和阿麟退隐，由他接办，可保安稳；他有功于秦王，自也不会受虐待，将来少不得封侯赐爵。可惜，此人野心太大，凭着一己私欲，与诸侯勾搭，拥兵自主。一旦成事，教众便要被拖入无尽的战事，堕入大难。”

我说：“甚巧了？”

“对劲么？”他问。

我说：“此事只可我去，你帮不得。”

我笑笑：“晓得了。”

“阿麟……”我擦一把泪水，哽咽着说，“阿麟晓得么……”

曹叔应一声，从榻上坐起。

秦王：“……”

“孤说过，用人不疑疑人不消。”秦王不紧不慢道，“云霓生，孤曾问过你，你是否仍觉得元初会为了你与父母作对，你说是。现在看来，你颇是心口不一。”

我深吸口气，在榻前站起来。

“薛尚早已归顺朝廷，在东平国中为内应。”秦王的语气慎重，“就算你未曾去找他，他也会从蒋亢手中将你救出来。云霓生，孤从不会置你于险境，畴前不会，今后也不会。”

冯旦笑了笑，道：“巧了。”

“父亲，”曹麟手里端着一碗药，走过来，道，“该服药了。”

看着他接过药碗，缓缓地喝下去，我只觉心中滋味庞大。

“方才大王说，霓生姊姊必然会来，让我出来看看。”冯旦道，“如果姊姊来到，便带姊姊入内。”

我看着曹叔，心中亦是唏嘘。

曹叔道：“我当年确是这么想，可你看阿麟，可像个天子？”

我点头，从袖中取出一张帛书，递畴昔。

“如此，你方才与秦王都筹议好了么？”我说，“媾和以后，教众如何安设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