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4.谋划(下)[第3页/共4页]
公子走到屏风后换衣,头也不回:“晓得了。”说着,把一边扯开湿透的衣裳,一边走到屏风里。
王后卧病,自是见不到。我虽是奴婢,但送礼的是大长公主,豫章王还是亲身来迎了,跟他一起的另有宁寿县主。
“大长公主既遣你来做此事,想来你现在已不在桓皙公子身边。”她说。
公子去官的事,桓府中的其别人第二日才晓得。
豫章王应允,让内侍将漆盒翻开。
“如此,公子莫非真如传言普通,游乎世外?”她意味深长道。
豫章王的府邸也在雒阳西北,离桓府不过相隔二里。我乘着马车,穿过街道,不久,便到了豫章王府前。
公子不解:“这又是为何?”
公子不悦,道:“这难玄门我作假?既为归隐,何故还要退隐?”
我答道:“恰是。”
公子惊奇不已。
他像未退隐前一半,到桓府的园中练了一会骑射,又练了一会剑。一个时候以后,回到院子里。
我未想他这般答复,惊诧。
“谁走神了。”我粉饰道,胡乱地再给他擦了两把,将巾帕放到盆里,一边洗一边嘲弄,“公子另有半身未擦,不若将袴脱了吧。”
宁寿县主在一旁看着,对豫章霸道:“既是大长公主特地送来的礼品,父王何不翻开看看,也好让来人带话。”
宁寿县主笑笑,让摆布退下。
我应下,行了礼,退去。
我应下了,对公子道:“我去去就返来,公子切莫忘了那诗赋。”
“如此,便是可有可无之物,无妨舍弃。”我说,“只是接下来不管何人来劝说,公子都须得推却,且公子若得余暇,须得作些诗赋,抒发归隐之志。”
我心想,公子公然才是妖孽。
不自发地,我又想起了沈冲。在河西的路上,我也是这般为他擦身,可惜好景不长,厥后我就再也没有奉侍过……
我说:“自不是当今这位,公子须耐烦等候,将来必有转机。”
我说:“奴婢不敢妄言。”
我在门前通报了来意,不久,一名内官出来,接引我入府。
我说:“如此,公子下回退隐,方可任得要职。”
我说:“此乃公子之意,奴婢也没法摆布。”
桓肃非常愤怒,将公子怒斥了一顿。大长公主却毫无愠色,只不痛不痒地说了公子几句。
我不再多言,随女官往大长公主的院子走去。
我忙道:“县主一言九鼎,奴婢岂敢不信。”
我应了一声,半晌,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。
方才顾着想事情,不自发地跟他挨得有些近。他的头微低,我的脸颊几近能触碰到他的呼吸。
我想了想,既然收了她的金子,自当照实相告,道:“公子并未多说,但他对公主和县主甚为恭敬。”
我应下,将盛着铜炉的漆盒盖上,用锦布裹好。
“公子放心,必不会如此。”我说着,眨眨眼,“方才我说的那些诗赋,公子可有了辞意?”
宁寿县主不置可否。
公子当场大怒, 即向光禄大夫请辞,拂袖而去。
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,公子的身量仿佛又比前次所见长开了些。他的骨架很标致,肩背虽宽,却并不似外头大汉的那般虎背熊腰,线条健壮均匀,非常赏心好看。
“母亲又唤霓生去做甚?”他问女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