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3.谋划（上）[第1页/共3页]

太子妃望着大长公主，目光动了动。

公子道：“自是以肱股之力，匡扶帝业。”

“不成操之过急。”大长公主缓缓道，“谢歆此人，如谢暄普通油滑，非三言两语可打动。”

“此事须从长计议。”大长公主神采寂然，叮咛道，“本日我与你所言，乃事关严峻，切不成张扬。现在机会未到，你元初等几个表兄弟我也未曾奉告，你须得严守，不然一旦泄漏，我等皆身故无处。”

大长公主又提及些小儿平常病症，对太子妃叮嘱了几句。太子妃承诺着，面上已有了感激之色。

我并无所谓，拿钱办事，一包到底乃是端方，就算大长公首要将我调离公子的院子，我也毫无牢骚。不过大长公主明显不筹算这么干，事情再要紧，公子也是她的宝贝儿子，我也仍然要留来为他挡灾。

大长公主道：“就算我想见，皇后身在深宫，如何等闲见得？”

大长公主点头：“中宫受荀尚监督最甚，我本日入宫见太后，四周亦多出了很多生面孔，若非太后借端身材不适，我奉侍她回寢殿，亦不得间隙密谈。”

桓瓖笑嘻嘻：“公主放心，侄儿自是晓得。”说罢，却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，施礼告别。

大长公主皱了皱眉, 道：“殿中诸将乃左卫殿中将军庾茂与右卫殿中将军程斐所辖, 程斐与主公相善，倒是好说话, 却不知庾茂其人忠心如何。”

在坐世人闻言，无不暴露感慨忧心之色。

我说：“不必游乐聚宴，已有现成的由头。”

“皇后？”大长公主皱了皱眉。

我晓得只不过是其一，其二，乃是因为桓肃与庞后的弟弟上虞侯庞宽有隙，大长公主与皇后也一贯井水不犯河水，冒然要去提联手之事，只怕面子还拉不下来。

隔日以后，大长公主带上了些贵重的滋补之物，到江夏郡公府上看望病重的谢暄。

“霓生，”过了一会，他开口道，“我本日在殿上，已经请辞。”

谢歆唯唯应着，与身边的兄弟相觑。

如我所料，对于此番诡计狡计，桓瓖非常镇静。

“甚过誉？”大长公主不觉得然，“皇太孙乃圣上亲身所封，自是龙凤之姿。”说罢，看了看谢歆，道，“君侯甚是精力，妾记得，君侯的年龄与相差无几。”

我说：“公主欲见皇后？”

桓瓖道：“皇后亦为太傅所迫，连圣上也见不得。且太子一贯对中宫无礼，欺辱平原王，皇后必是恨之入骨。”

但说到策划庾茂，却面露难色。

见已经摸着了门路，大长公主也不再绕弯，将他说出了捕杀荀尚的心机。

“多日不见，太孙但是又长高了？”她向太子妃问道。

郭氏莞尔，礼道：“公主美意，却之不恭。”

“他们散了？”过了一会，她问。

大长公主讶然：“哦？”

“还是先联络谢氏为好。”大长公主道：“只是迩来不准游乐聚宴，我却无从碰触。”

谢歆忙道：“圣上必有天佑，可逢凶化吉，公主切莫过于哀痛才是。”

“如此，谁能匡扶？”

她叹口气，“我等这般年龄，已是半截入土，此生另有何瞻仰？不过惟愿后辈安然顺利，无病无灾。如太孙般，妾为姑祖，岂有不爱之理？且圣上现在病势，想来诸位亦晓得，一旦山陵崩，太孙便是圣上身后所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