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.窥天（下）[第2页/共3页]

公子还想再说，大长公主却摆手将他止住。

我讶然。公子闻言，亦愣住脚步。

我见买卖有了门路，道：“公主若觉难堪，可问些轻的。”

固然大长公主是个实实在在的有钱人，但我晓得即便是她，要出这么多金子也只好去偷国库。

我说：“奴婢不敢欺瞒公主，所言句句是实。”

大长公主道：“云氏有这般上佳秘术，怎接连式微？”

我愣了愣。

大长公主看着我，目光定了定。

我晓得她答不上来。我当然不会傻到把钱都放在能让他们找到的处所，那些爱嚼舌根的人之以是一向拿我无可何如，就是因为他们说了也找不到证据。

“本日元初与南阳公主共处之时，你也在场？”大长公主问。

“恰是。”公子忙解释道, “不止南阳公主，另有宁寿县主。本日公主随县主微服出宫，到雒水边为圣上祈福，返来时碰到耿汜设禁, 儿恰好路过, 故而巧遇。”

约莫是早已猜到我的反应，大长公主一笑。

我说：“此乃天机，只怕须得百万金。”

晚膳以后, 大长公主留下公子，到房中说话。

大长公主笑意凝住。

“哦？”大长公主目光微亮，“元初应许了？”

“不明白？”大长公主张味深长，“武陵侯先人，天底下另有不明白的事？”

公子一愣, 道：“母亲, 儿未想过此事。”

大长公主没有答话。

不过她到底与秦王不一样。秦王固然可予我所求，倒是要让我再去卖身；大长公主则是反过来，她有求于我，这便是买卖。以是，她既然开了价，我决然没有不还价的事理。

我共同地作出谦恭之态：“公主慧眼如炬，奴婢不敢欺瞒。”

公子神采迷惑，看看我，依言走开。

大长公主道：“哦？何谓为轻？”

“哦？”大长公主轻哼一声，“你为了敛财，这些年到处与人算卦，将我这桓府变得如道场普通，连内里的人也来探听。不过是我与主公不予计算，不然按家法，杖毙你十次也不敷。”

“罢了，我本日也非为计算此事而来。”大长公主拿起杯子，悠悠地喝一口茶。

却听了这话，我松了口气。

既然都是路上的事, 天然全瞒不过她，公子点头, “恰是。”

“奴婢谢大长公主！”我拜道。

“公主所虑者，乃克日之事。”我浅笑，“公主若想问如何扳倒荀氏，所费不过二十金。”

我哂然。

“他们二人有何表示？”

大长公主道：“如果要问圣上凶吉呢？”

“霓生。”半晌，她话锋一转，“现在局势，你有何观点？”

我道：“公主，圣上凶吉关乎国运，自非平常金物可及。”

我说：“如公主所言，云氏确有窥天之玄术。桓府之事，乃干系国运，亦非此术不成。然奴婢常日所为，不管是替人算命还是卜问战事，皆不过平常问卦。而那玄术，奴婢已没法发挥，故不成为。”

“可奴婢不比族叔，无经略之才。”我说。

我说：“窥天玄术相传乃轩辕氏所创，其最紧急的一处，乃以子孙血脉为供奉，与六合立契，谓之命契。因得命契，玄术可为子孙担当，相辅相因。然此术乃六合正气所化，最是刁悍，浸入血脉，命强则术强，命弱则术弱。奴婢不幸，天生命有不敷，一度垂死。后得高人指导，说奴婢乃是阳气完善，唯有以金补阳之法，每日以款项化为阳气，方可补命。幸而祖父家道尚算殷实，奴婢得以存活。后开罪为奴，失了扶养，奴婢为了活命，只得为人算命获些财帛。然铜钱差劲，所化阳气除了续命，只够发挥些平常占卜之术，若想窥天，则远远不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