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.窥天（下）[第1页/共3页]

既然都是路上的事, 天然全瞒不过她，公子点头, “恰是。”

我说：“公主有所不知。古来贞人相士有三忌，乃忌亡者，忌同业，忌己身，云氏虽有异能，对本身之事亦无可何如。”

“这是何物？”

公子还想再说，大长公主却摆手将他止住。

“不明白？”大长公主张味深长，“武陵侯先人，天底下另有不明白的事？”

大长公主怔住，半晌，道，“不成胡言。”

我说：“奴婢不敢欺瞒公主，所言句句是实。”

我讶然。公子闻言，亦愣住脚步。

“霓生，你留下。”

我收回之前的设法，跟秦王比起来，大长公主晓得的究竟在连外相也不算。

我说：“如公主所言，云氏确有窥天之玄术。桓府之事，乃干系国运，亦非此术不成。然奴婢常日所为，不管是替人算命还是卜问战事，皆不过平常问卦。而那玄术，奴婢已没法发挥，故不成为。”

却听了这话，我松了口气。

大长公主对他和缓道：“我与霓生有两句话要说，你且下去吧。”

她没有提耿汜，却问，“传闻本日, 你碰到了南阳公主？”

大长公主一笑，道：“传闻云氏有一套秘术，上至天文下至地理，便是天机也无所不知。”她说着，目光亮亮，“云霓生，你前次在遮胡关助元初算的那卦，便是此证，还不肯认？”

“哦？”大长公主轻哼一声，“你为了敛财，这些年到处与人算卦，将我这桓府变得如道场普通，连内里的人也来探听。不过是我与主公不予计算，不然按家法，杖毙你十次也不敷。”

我答道：“恰是。”

大长公主不为所动，不紧不慢：“这府中，有甚事瞒得过我？你与人算命，一次二十钱，这府中的人都被你算遍了，还不认？”

大长公主看着我，目光定了定。

在我要跟着公子分开的时候，大长公主忽而道。

我愣了愣。

固然大长公主是个实实在在的有钱人，但我晓得即便是她，要出这么多金子也只好去偷国库。

我说：“须得看所求何事。”

我说：“公子说，必奉谕随行。”

“公主所虑者，乃克日之事。”我浅笑，“公主若想问如何扳倒荀氏，所费不过二十金。”

公子神采迷惑，看看我，依言走开。

大长公主面色微微一变。

“恰是。”公子忙解释道, “不止南阳公主，另有宁寿县主。本日公主随县主微服出宫，到雒水边为圣上祈福，返来时碰到耿汜设禁, 儿恰好路过, 故而巧遇。”

我无辜道：“奴婢为人算命不假，可确未曾敛财。公主可派人到奴婢的房中搜索，如有其事，那些财帛在那边？”

大长公主没有答话。

“那又如何，你迟早要想。”大长公主道，“天下女子，除了公主，那个配得上你？固然想求娶南阳公主的人多了去了，可与你相较，他们又算得甚？”

大长公主道：“云氏有这般上佳秘术，怎接连式微？”

“自是宫中之事。”大长公主道，“你也看到了，陛下卧病，奸臣环伺，我等虽忧心忡忡，倒是一筹莫展。”

我无言以对。迩来真是时运有异，这些人一个接一个都开端揣摩我的家世。

我更是错愕，要求道：“奴婢冤枉，公主明鉴！”

“霓生。”半晌，她话锋一转，“现在局势，你有何观点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