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.远遁（上）[第2页/共3页]

我假装为公子筹办干衣，目光偷偷扫去，赏识沈冲的胸膛和臂膀。

汤殿中早已备好了沐浴的香汤，以屏风和绣帐隔开表里。

“听闻这汤殿四周有一处凉亭，乃前朝时留下，你可知在那边？”

不过我无所谓，我看这类场面，向来不体贴胜负。

不期然地，目光相遇。

我看着他，只觉此人像个幽灵。

秦王身上的单衫看上去是一件脱去外袍的底衫，骑的马和所用的弓箭也是平原王方才所用。他奔过场中，马蹄带起一阵烟尘。

公子看他一眼：“你有甚好不满？谁教你挑人只挑长相？”

秦王点头，一笑：“恰是。”说罢，他策顿时场。只见他驭马之术甚是不错，平原王的马在他的把持下跑得妥当，毫无生怯。秦王奔驰而过，颠末箭靶之时，控弦发箭如行云流水。世人未及回神，五箭已出，仲春支三马蹄竟是全中。

尚是少年的广陵王被邀了来做佳宾，不管胜负，皆以金樽敬酒。

“不如何，”我说，“不及公子。”

我说：“百密一疏，亦是常情。”

我并不筹算跟班，道，“殿下，奴婢正奉侍仆人，恐不得走开。”

我：“……”

青玄回神，忙去筹办侍应之物。

“元初，我早说你这侍婢可贵。”他感慨道，“不像我院子里那些，只晓得夸公子好，问幸亏那边又半天说不出来。”

內侍答道：“是桓氏与沈氏的三位公子。”

胜负已分，今后便是嘉礼。

他说得没错，太子一贯争强好胜，且向来不太在乎公允不公允。他常常发觉本身这队要掉队，凡有人射得不好就令重射，故而虽无很多良将，现在也以三中抢先。

“大将之风，当是如此！”他冲动道。

他对榻上的平原王洋洋对劲道：“本日甚是不错，二弟待得足伤病愈了，再来参议。”

妖孽。我瞅着那些宫娥们，心中长叹。原觉得有公子挡箭，沈冲可为我一人赏识，现在看来，倒是不保险……

公子上场之时, 楼台上一阵嗡嗡的谈笑，我望去, 只见那些闺秀都站到了窗前, 用纨扇半遮着脸。公子的骑射有大师指导, 行动非常文雅，有力而轻巧，控弦声过以后，箭矢射穿了月支二枚和马蹄二枚。

平原霸道：“弟服膺皇兄教诲。”

公子等人亦暴露讶色。

殿前的內侍见到他，忙上前施礼。我不料会在此处见到他，站到一处偏僻的柱子下，跟着垂手低头。

秦王没答话，俄然，那脚步声踱了过来，未几，一双脚呈现在我的视野里。

“秦王虽全中，亦不过比公子多中一马蹄。”我掰动手指算道，“公子本年十八，而秦王已二十四；公子常日不过在苑囿中习射，而秦王长年置身行伍练兵无数。两比拟较，自是秦王不及公子。”

“可惜在府吏去到之前，他就不见了，房中物什混乱，当是闻风而逃。”秦霸道，“雒阳驯鹤之人大多住在大市四周，当日，京兆尹在四周布下重围，照顾货色活禽之人，一概细搜，然一无所获。”

太子看一眼场上，道，“不过还差最后一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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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前半场不可, 此番倒是神勇。”青玄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批评道。

公子按例不要人奉侍，入室以后，自顾走进了殿内，将我和青玄留在了外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