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.远遁（上）[第1页/共3页]

秦王身上的单衫看上去是一件脱去外袍的底衫，骑的马和所用的弓箭也是平原王方才所用。他奔过场中，马蹄带起一阵烟尘。

他没有等我应许的意义，说罢，便往另一头走去。

马射既已结束，世人亦纷繁散去，大群陪在场边的主子们马上繁忙起来，纷繁迎上前去为仆人牵马，奉茶的奉茶，递巾帕的递巾帕。

“何人在殿中？”只听秦王问道。

“不想殿下这般热情，竟还插手京兆府之事。”我说。

秦王笑了笑：“不过有一事甚是风趣。据一个搜人的伍长说，当日，一名大长公主府上的内侍从慈孝里驾车出来，被拦下时甚为张狂，硬是不准搜索，闯了畴昔。孤听他所述，感觉你也许认得，若让那伍长与你见一面，也许有所收成。”

“嗯？”秦王看着我，毫无愠色，却道，“有一事，你想来还不知。”

他再盛一杯，秦王接过，当众饮下，场中世人一片喝彩之声。

二人如平常普通斗起嘴来，我虽感觉他们无聊，却并不觉活力。坦白说，我也感觉我的脸生得不赖，不过从别人嘴里听到，即便是为了抬杠，也不由有些受用。不自发地，我又瞥向沈冲。他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公子和桓瓖，神采无法。

最后一轮将尽之时，太子抢先平原王四中，抢先城阳王六中，仿佛全胜已是定局。

而后是庞玄，也中了仲春支一马蹄，平原王那边一阵喝采之声。

两方瓜代而行, 城阳王紧随厥后，亦中了一月支和一马蹄。而后是荀凯, 比太子好些，中了仲春支一马蹄。

青玄回神，忙去筹办侍应之物。

“如何？”

桓瓖在一旁听着，笑出声来。

待得看清那面貌，我愣了愣，是秦王。

公子仿若未觉，独自向前。沈冲发觉了动静，转过甚来。

“秦王本日也在？”沈冲道。

胜负已分，今后便是嘉礼。

秦王却上前，对广陵霸道：“本日射马，乃为圣上祝祷安康，殿下第一杯酒，当敬六合。”

內侍答道：“是桓氏与沈氏的三位公子。”

秦霸道：“孤晓得，带你去看。”

“可惜在府吏去到之前，他就不见了，房中物什混乱，当是闻风而逃。”秦霸道，“雒阳驯鹤之人大多住在大市四周，当日，京兆尹在四周布下重围，照顾货色活禽之人，一概细搜，然一无所获。”

“听闻这汤殿四周有一处凉亭，乃前朝时留下，你可知在那边？”

“那日凌霄观上的璇玑先生谶言，乃是伪作。”

公子上场之时, 楼台上一阵嗡嗡的谈笑，我望去, 只见那些闺秀都站到了窗前, 用纨扇半遮着脸。公子的骑射有大师指导, 行动非常文雅，有力而轻巧，控弦声过以后，箭矢射穿了月支二枚和马蹄二枚。

“嘁。”我听到正在喝水的桓瓖收回低低的冷哼。

沈冲看着我，笑了笑。阳光下，他的笑意暖和又洁白，我脸上没出处地烫了一下，回过甚来时，感觉那两人再斗久一些就好了，最好能在沈冲面前为我有多美对骂到入夜。

我指指不远处，提示他：“公子返来了。”

“哦？”我毫不料外。

妖孽。我瞅着那些宫娥们，心中长叹。原觉得有公子挡箭，沈冲可为我一人赏识，现在看来，倒是不保险……

太子对这般言语甚是对劲，道：“这有何难，你还是骑术不惊。归去莫总钻书堆，多多练习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