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.秦王(下)[第3页/共4页]
公子道:“殿下过誉。”
“你去那边?”他问。
“禀殿下,恰是。”
他每次这般打扮,再配上那副一本端庄说话的声音,我都感觉好笑得很。
我转开首去,望着渐暗的天气,持续赏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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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长公主与豫章王一贯交好,中元节以后,她在家中设席,聘请豫章王好久。
公子却道:“你方才不是吃了很多?你还要吃甚么,我让人去取来,送到西凉殿。”
王后陆氏在王府中养病,此番亦未曾来。豫章王带着世子和宁寿县主来到,两家人坐在堂上,其乐融融。
大长公主道:“都是些浮名,何足挂齿。”
公子蓦地闻得大长公主提起他,暴露无法之色。
秦王笑了笑,持续与公子说兵法。
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,身上的服饰虽不富丽,但看得出不是平凡人家之物。
他不满地转过甚来,目光正正与我相对。
我应下,归去处公子覆命。
少年猝不及防,一个趔趄,几近颠仆。他又惊又怒地瞪着我,眼睛仿佛要冒出火来。
“原是异士,不知师从何门?”
他们议论了一番兵法以后,只听秦霸道:“石燕城之战虽险,然孤觉得,其关键之处乃在遮胡关。孤观战报时,有一事甚为不明,须得元初解惑。”
我并不筹算跟着公子去见秦王,看摆布没人看着,悄悄走开。
“元初在遮胡关时,如何发觉了鲜卑人有隧道?”
我揉揉眼睛,望向窗外,公然天已大亮,本身竟然睡了那么久。
公子问:“何事?”
我恭敬答道:“奴婢无门无派,不过是家传小技,全凭运气。”
宁寿县主一一答来。
大长公主点头,奖饰不已。
豫章王忙道:“这般重礼,岂敢轻受。”
公子兴趣勃勃道:“不必去取,霓生,你随我去见西凉殿。”
在一处颇败荒废的道观里,我躲在只剩下半边的泥塑神像身后,望着堂上说话的世人。祖父一身羽衣,端坐上首,正与来宾说话。
幸亏,谢浚也在宴上。他的父亲谢悯为太学博士,且与太子妃谢氏同宗,此番也百口入宫赴宴。
宁寿县主嗔道:“赴宴之前,父王还与我说大长公主风雅通达,虽是女子却不输男儿,要我效公主之贤。现在我多说两句,父王却又不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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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了想,确切。
公子将遮胡关之事奉告秦王,秦王听罢,也看着我,饶有兴味:“你叫云霓生?”
世人又闲谈一阵,大长公主对宁寿县主甚是喜好,又问她常日在家读些甚么书,爱好做甚么。
祖父看他一眼,抚须道:“天意何必根据?”
“元初,”他说,“我方才正与殿下提及你。”
谢浚点头:“你奉告元初,宴后秦王到西侧凉殿安息,元初往凉殿便是。”
大长公主叹一声,道:“想当年天下丧乱之时,高祖及先帝南征北战,我等兄妹亦相互搀扶,诸多旧事,细想无不感慨。可惜安宁以后,你便就国去了,与我等聚少离多,如本日这般两家聚会,竟是初次,岂不让人感慨。”
我去找到谢浚,传达了公子的意义,谢浚欣然应允。
筵席散后,天气还早。沈太后用膳后便回了宫,天子病体新愈,也精力不济,与沈太后一前一后分开了筵席。宫苑中傍老景色恰好,来宾们得了摆脱,或是与熟人聚会闲坐,或是到宫苑中去旅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