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.问意(下)[第1页/共3页]
杨氏点头:“倒是个孝子。”
公子闭门谢客,终归有些坏处。比如遗漏了秦王回朝如许的大事。
公子亦笑:“若非兄提点,弟几近不得门路。”
先帝子嗣未几,只要四个,除了天子和秦王,另有赵王和梁王。与其他很多藩王一样,朝廷没有让他们去藩国就藩,而是留在京中委以官职,便利把握。实在,朝廷也一向想将秦王任为京官,可常常诏令下去,秦王不是头疼就是脑热,不了了之。
但他真的返来了。此事一下压过了荀尚的大捷,成为朝野热议。
我想了想,感觉那些话,他不晓得也罢,答道:“大长公主方才不是说了?问些公子出征时的起居之事。”
我说:“公子那里话,公子待我甚好,并无忽视。”
想起方才公子说的话,我仍感觉风趣。
我说:“大长公主为何非难我?”
公子问:“何人?”
“圣上就是邀兄弟们聚一聚,这些闲人,唯恐天下稳定。”看着那些三五成群说得一脸努力来宾,大长公主不觉得然道。
“秦王在雒阳?”公子惊奇道。
公子头也不回,道:“不见。”
一天凌晨,他晨练返来,才更了衣,管事来报,说来宾来了府中。
董贵嫔并非秦王生母。传闻秦王的生母是个宫人,生下他以后不久即离世。董贵嫔无子,先帝便将秦王交与其顾问。
唯有秦王,连公子这个外甥,也早已不记得他是何模样。
“自是当真。”我说罢,反问,“公子觉得何事?”
我讶然:“公子何有此问?”
我笑了笑,道:“公子多虑,并非如此。”
公子莞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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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霓生。”走了一会,公子忽而又道,“你喜好女装么?”
我望着头顶的房梁,思路飘零。
杨氏看她神采,忙道:“此言甚是。”
公子未多言,干脆持续每日留在府中玩弄他的沙盘和兵法,回绝外人打搅。
“元初可知,我本日见元初这沙盘,想起了何人?”他说。
至于那女装之事……桓瓖的那番鼓噪以后,我曾非常当真的假想了一下,若公子情愿将我送给沈冲,我会如何。想来想去,我感觉我应当还是会想尽体例将此事搅黄,持续留在公子的身边。沈冲毕竟年长些,不像公子那般好利用;且分开公子,我就不能再倒卖他的字稿,这实在是莫大的丧失。
“元初常日亦爱好兵法?”他问。
说着话,公子将谢浚请出院中。仆人早已在花树下铺陈案席,焚香煮茶。
谢浚闻言,面上暴露些讶色,未几,倒是淡淡一笑。
谢浚莞尔:“我曾惊奇元初初上疆场,何故有很多奇谋,现在看来,倒是不敷为怪。”
天子喜好热烈,这般大节庆,宫中便要大摆筵席,除了在京的的一众皇亲国戚,另有各路世家重臣。
我叹口气。人言人穷百事哀,公然不假。就算是做白日梦我也不能肆无顾忌,实在令人难过。
回院子的路上,公子问我:“母亲唤你做甚?”
当然,若说大长公主或桓肃对我毫无观点,那也是鬼扯。
来人的确是谢浚。
这话并不是为了安抚他而扯谎。大长公主不准他为我请功,并非是因为听信谗言讨厌我。她的宝贝儿子立下大功,那是挣足了脸面的事,她怎会答应别人说这功绩是实在是因为一个奴婢占卜才得来的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