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.问意（上）[第1页/共3页]

我出去以后，好一会，大长公主才展开眼，微微抬手，让摆布退开。

公子皱眉：“儿不觉怠倦，不必疗养。”

我忙道：“公主曲解。公子仁厚，待我等奴婢从无苛责，所谓亲善，亦非奴婢一人。公子天人之姿，奴婢得以奉侍公子，已是戴德不尽，岂敢期望攀附？望公主明鉴!”

“还不是为你去出征之事。”大长公主道，“我两月未曾见你，总要问明你每日做了些甚么。”

“外祖母，”这时，公子道，“此番霓生随我去西北，也立了大功。”

我愣了愣，不解其意。

“元初可安息了？”她从内官手中接过茶杯，轻抿一口，问道。

“云霓生，”她不紧不慢道，“元初此番安然返来，你确有大功。”

拐弯抹角，本来是摸索此事。我内心了然。

大长公主一笑：“我说的留下，乃是将来。本日太后所言，教我想起此事。元初虽未结婚，不过他毕竟是大人了，纳妾侍也无可厚非。元初自病愈以后，身边侍婢唯你最是亲善，我与主公都看在眼里。元初喜好之事，只要不坏，我向来不禁止。你如有此意，我可为你成全。”

公子还要说话，大长公主叹口气：“元初，你出去两月，消息全无，在府中陪陪母亲又如何？”

大长公主莞尔：“你经心奉侍，何过之有？如太后所言，只要你好生奉侍，府中必不虐待。”

“哦？”太后问，“是何大功？”

大长公主道：“母亲那里话，母亲这般安康，怎会胡涂？”

此言出来，世人皆笑。

我说：“那青云骢迩来有恙，公子甚是牵挂。”

我没有言语，低眉顺目地等着她说。

“你怎来了？”大长公主微有讶色，却似毫不料外，目光扫过我，“急仓促的，也不待通报。”

大长公主实在谦善。太后已经问我问过了好几次，但每次都记不清我的名字。

大长公主反问：“你这般率性，母亲何时不须操心？”

“奴婢自入府以来，一向侍营私子，从未分开。”我挑着全面的话对付道。

太后拉着公子的手，扣问了一番西北之事，叹口气：“我这般年纪，另有甚可图？惟愿儿孙安然。若这表兄弟二人早日立室，也了结我大半苦衷。春时圣上为子浩定下了中书令周珲的闺秀，可元初与逸之年善于他，反仍无所下落。”

恰好，我还晓得，对于南阳公主，桓肃和大长公主刚好也有所筹算。

“姑祖母有所不知，就连我也总被人问起三表兄订婚未曾。”说话的是沈冲的mm沈嫄，她瞅着公子，笑得娇俏，“可三表兄总不睬会。”

太后道：“不急不急，逸之本年二十了，你二十之时，两个女儿早已出世。”

我瞥一眼大长公主，只见她听着沈延与太后说话，喝着茶，似笑非笑。

公子虽至今未曾订婚，但如果说主公和大长公主全无考虑，那是不成能的。桓肃和南阳公主的母舅新野侯陈衷一贯有来往，而桓府中的仆婢们在暗里里也早已传得有眉有眼。公子配公主，世人常常提及时，无不羡慕慨叹，男默女泪。

公子弯弯唇角，不置一词。

太后说罢，她却转向大长公主：“虽说元初不成二十五岁前结婚，然早些议亲定下又有何妨？该筹办了。”

太后点头：“也好。”

世人欢笑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