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.问意(上)[第2页/共3页]
我愣了愣,不解其意。
大长公主实在谦善。太后已经问我问过了好几次,但每次都记不清我的名字。
“元初可安息了?”她从内官手中接过茶杯,轻抿一口,问道。
“哦?”太后问,“是何大功?”
“本日你也怠倦,早些归去安息。”大长公主道,“官署中你也不必操心,我与宫中说了,你下月再到差。”
在宫中逗留整日,回到桓府时,已是夜里。
“霓生怎在此?”公子看看我,问道。
世人欢笑不已。
“确有其事,”我说,“那是公子之令。”
大长公主莞尔:“你经心奉侍,何过之有?如太后所言,只要你好生奉侍,府中必不虐待。”
“云霓生,”她不紧不慢道,“元初此番安然返来,你确有大功。”
太后点头:“也好。”
我出去以后,好一会,大长公主才展开眼,微微抬手,让摆布退开。
我瞥一眼大长公主,只见她听着沈延与太后说话,喝着茶,似笑非笑。
沈延只得赔笑称是。
“为何?”他问。
我不知何事,只得跟去。
“要不要由不得你。”大长公主不觉得然,“不过是个议郎,莫非我的儿子也要与那些平凡人普通,在官署中唯唯诺诺,朝暮趋之?你放心,此事我已禀过圣上,圣上已应许。”
“外祖母,”这时,公子道,“此番霓生随我去西北,也立了大功。”
此事,世民气照不宣,但此中启事都晓得。沈冲的婚事迟迟不决,与甚么卜者无关,启事全在沈延。他就这么一个儿子,一心想给他找一门上好的婚事。至于人选,他也早就已经想好。天子的第十四个女儿南阳公主,在浩繁公主当中,最受天子心疼。她的母亲陈朱紫,出身贫寒,原是天子做太子时的宫婢,因生下南阳公主和八皇子广陵王而受封,甚为得宠。可惜陈朱紫在天子即位以后不久以后就归天了,只留下一双后代。浩繁皇子皇女当中,天子对南阳公主和广陵王最为关照,特别是南阳公主,天子经常亲身过起居之事,可谓视若明珠。
公子虽至今未曾订婚,但如果说主公和大长公主全无考虑,那是不成能的。桓肃和南阳公主的母舅新野侯陈衷一贯有来往,而桓府中的仆婢们在暗里里也早已传得有眉有眼。公子配公主,世人常常提及时,无不羡慕慨叹,男默女泪。
只听太后在身后道:“我但是胡涂了?总觉这婢子面善……”
公子弯弯唇角,不置一词。
公子的目光有些微和缓:“儿已返来,母亲何必再操心。”
大长公主一笑:“我说的留下,乃是将来。本日太后所言,教我想起此事。元初虽未结婚,不过他毕竟是大人了,纳妾侍也无可厚非。元初自病愈以后,身边侍婢唯你最是亲善,我与主公都看在眼里。元初喜好之事,只要不坏,我向来不禁止。你如有此意,我可为你成全。”
“禀大长公主,”我说,“公子还未安息,奴婢来之前,他去了马厩。”
公子那宝贝的青云骢克日蚀欲不振,他刚回府,便去了马厩。我则回到房中,为公子预备一应洗漱安寝之事。
这话说得怪里怪气。我一个奴婢,他们要我如何,命令便是,向来不须多此一举来问甚么志愿。